扣押贡品并导致其丢失之人的责任?
怎么会……
是这么个反应?
也太蹊跷了吧!
朱见深黑着脸道:“朕今日心烦意乱,根本就没心思跟你计较那些细枝末叶的事情,朕就问你,要是把一些东西摆在你面前,你是否能认出哪些是丢失的贡品,哪些又不是?”
梁芳听到这里,稍微放心,重重地点了点头:“能。”
“来人呐!”
朱见深突然大喝一声,将梁芳吓了一大跳。
但听朱见深道:“传覃昌,让他把昨日太子进献的东西,一并给朕搬来……让狗东西好好辨认一下,是否为贡品!”
梁芳听到这儿,整个人有点懵逼。
太子进献的东西?
还有可能是贡品?
坏了、坏了!
会不会是我的阴谋,已经被某些朝官发现,他们果断把贡品交到了太子手上,由太子进献给皇帝?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要追究他们跟郑时串通扣押贡品,或是诬陷他们与贡品丢失案有关,道理上就有些牵强了。
哎呀,不对!
我还留有后手,我大可以说那批贡品是郑时故意通过关系把东西交到太子手里,让太子去表孝心,其实是借花献佛,无耻至极。如此就可证明太子并无诚实的品性,且跟东宫一群讲官沆瀣一气,他们想只手遮天,欺瞒陛下!
梁芳到底非泛泛之辈,在没见到太子进献的东西前,就已经开始盘算各种可能,并在心中迅速编写预案,并酝酿待会儿该怎么说。
等了许久。
司礼监掌印太监覃昌才带着几十名小太监匆匆走进殿来,这些小太监手上各自捧着东西,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参见陛下。”
覃昌恭敬行礼,那些小太监则把东西放到面前的地上,然后跪下来磕头。
梁芳恶狠狠地瞪了覃昌一眼,好似在质问,你先前已知有这回事,却不提醒我,故意让我出丑,是吧?
覃昌与他对视一眼,苦笑一下,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说要来求见陛下,我哪儿知道你因何而来?
你自己不明说,现在居然还怪起我来了?
毛病吧?
覃昌示意一众小太监赶紧退下,等人全部出了大殿后,朱见深才道:“仔细看看,是这些吗?”
说完转过身,背对覃昌和梁芳,拿起手里的望远镜把玩。
梁芳赶紧拿出清单,稍作比对之后急声道:“正是。陛下,奴婢也不知为何这批贡品,会……会出现这里……奴……奴婢罪该万死。”
覃昌提醒道:“梁公公,你可要仔细瞧好了,这些全都是吗?会不会搞错了?”
“你!”
梁芳指着覃昌,两眼喷火,差点儿就想上前动手。
他本想说,你个老小子不会跟我玩儿阴的,把部分不是昨日太子进献的东西也搬来,故意诓我吧?
朱见深闻言这才转过身来,皱眉问道:“这些全都是吗?你确定?”梁芳生怕覃昌故意挖坑让他往里边跳,赶紧拿出清单详细比对了半天。
好在现场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再加上他为了让自己的“物证”更加逼真,很多奇花异草都画了草图,这样更方便他辨认。
“回陛下,全都是。”
梁芳恭敬回道。
朱见深眉头紧锁,喝问:“你是说,你手下自南方采办了一批贡品,送京路上被地方官员带人扣押,这批贡品却不在官府的府库里,有部分流落到了京城,甚至为太子所得,还由太子进献给了朕……是吗?”
“奴婢该死!”
梁芳心知,这会儿不能直接挑拨皇帝和太子的父子关系,至少要表现出自己毫不知情,甚至是愿意担责的高姿态。
朱见深板着脸道:“你该不该死,朕不想过多评述,朕就想要个实话。”
梁芳马上换上悲切之色,带着浓浓的哭腔道:“奴婢真该死啊……若奴婢知晓这批东西已为太子进献给陛下,奴婢绝对不会再跟陛下提及。总归都是送给陛下,谁送都一样。请陛下宽恕奴婢的唐突和无礼。”
旁边的覃昌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暗自发笑。
你梁芳装腔作势的水平可真高啊,这要是不知内情的,还以为你是那种忠君体国的大善人呢。
但对于熟知你为人的我而言,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诬陷栽赃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