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都费力,让您见笑了。”
随后姑侄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到一边,张峦先扶周太后坐下,而他自己则换了个地方,直接坐在了周太后身边。
陈贵只能站着。
“好些了吗?”
周太后关切地问道。
“恩。”
张峦面色带着几分羞惭,摇头道,“身子骨是不行,年后一场大病,差点儿交代在那儿。幸好吾儿一直给我治病,这才逐渐好转,但现在身体仍旧不行,很容易便疲乏,毕竟是肺疾,得静养很长一段时间,且还未必能恢复如初。”
周太后宽慰道:“都是老人了,何必勉强呢?能见到每日的日头,就是一种莫大的福气,珍惜当下吧。”
张峦听了很不爽。
你是老人不假,我可比你小十几岁呢。
你活够了,我这边还等着长命百岁,享儿女的福呢。
随即周太后招招手,让人从殿外抬了一些东西进来。
“大姑,您这是?”
张峦好奇地问道。
周太后笑道:“皇帝孝顺,对我这个皇祖母照顾得无微不至,经常送一些东西来,我这里又用不了那么多,见你每日为朝政操劳,便送与你。你走的时候,全都带上吧。”
张峦急忙拒绝:“大姑,您实在是太过折煞我了。′s~o,u¢s,o.u_x*s\w*.?c?o.m!如今我家里什么都不缺,本来应该是我送东西到您这里才对。下次我入宫就给大姑带一些小而金贵的东西来。”
周太后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给朝廷当官,还当得很好,朝廷应该给你奖赏,但为何每次我都觉得,你象是在搭家产做这个官呢?还把自己整那么劳累更要为朝廷的未来泄露天机,遭遇天罚,导致大病一场接着一场你不得为自己着想?”
“这”
张峦心想,当初吹过的牛逼,现在还得继续吹下去。
什么天罚,光听着就瘆人。
哎呀,不对,我这病不会真的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方才厄运加身吾儿在拿我当挡箭牌吧?
不然为啥老天爷没事总来针对我?
“带回去吧。”
周太后笑道,“哀家留这些东西在宫里,也没啥用。”
张峦急道:“大姑这是瞧不起我吗?侄儿我没啥大本事,一点家产还是有的。这样吧,我帮您把东西带出宫,给您几个弟弟送过去。”
“可别。”
周太后皱眉道,“你这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不帮朝廷办事也就罢了,还总想从哀家这里索取,这怎么能行呢?他们得为朝廷做事,做出贡献来,才有资格获得褒奖。否则就只能跟他人一样来瞻,你可千万别搞特殊哦。”
张峦一听,不对啊,这话象是在点我。
什么叫搞特殊?
意思是,让我帮他们弄点儿特殊的渠道,让他们能为朝廷做事,以换取我从您这里拿走这几箱东西?
难怪啊,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叫我来,明知道我现在跟个废人差不多,依然关爱有加,难道你真的关心我?
还是说,在意我背后拥有的政治资源,想帮你娘家人多争取呢?
“皇帝有让你过去用午膳吗?”
周太后问道。
“未曾。”
张峦摇头道,“今日入宫,就直接来大姑您这里了,还没见过陛下那边的人。”
周太后笑道:“那正好,你在哀家这里用膳,咱姑侄二人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许久没见外人,都没人跟哀家谈谈宫外的事。话说宫外那花花世界,近来都发生了啥,哀家已许久未听他人提及,就由你来讲讲。
“走走走,咱到内殿去。”
司礼监值房。
当一脸沉重的覃吉回来时,李荣赶紧迎了过去,问道:“那位张阁老去面圣了?”
“没有。”
覃吉神色木然,摇头解释,“这会儿应该还在清宁宫。陛下见等不到人,已先回坤宁宫去了。”
李荣不解地问道:“张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