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虽然他当机立断,把红巾和酒杯都丢开,用力打掉她手中的刀子,但终究稍迟一步。
「让我死!」她决绝的喊道。
「有我在,妳休想。」不顾她的挣扎,文龙把她的嫁衣一层层的剥开。
「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胸前微痛,让采萱知道刀尖没有完全落空。
「你为什么总是想不通?」泛在她白色抹胸上的血,仿如一朵鲜艳的花。「为什么不肯乖乖嫁给我,什么都别问?」
「你喜欢木头?」她在他脸上看到的是什么?慌张、焦灼跟疼惜?真的是疼借吗?恐怕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闭嘴。」天啊!她怎么这么倔强?不惜以死明志,嫁给他有这么难吗?
「你……真霸道。」两年多来的忍耐,到晋国后半个月的煎熬,加上这两天的纷乱,采萱终于撑不下去了,而在昏迷过去之前,她居然还能展露一抹几近凄艳的笑容,看得文龙心中一震。
「采萱,采萱……」他一声接一声的唤。
但采萱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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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萱从深深的黑暗中缓缓苏醒,觉得四肢重,头也重,最重的是眼皮,好像怎么睁也睁不开。
人死了之后,不是应该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吗?「娘!」她喃喃唤道,终于睁开了眼。
叫出声后,出现在她眼前的人,却是魏文龙。
「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不可能,他不可能陪她一起死,换句话说,这里并非阴曹地府,而是……
「为什么?」她偏过头去,已经流不出一滴泪水。「为什么不放我走?」
「昨夜之事,苦被你母亲知道,她一定很难过。」
采萱的泪水,终于再度决堤。
「我知道。」他仍坐在床前,低声的说:「因为我也曾动过相同的念头,想随母亲而去,若不是为了我,她不会死得那么惨。」
采萱转过头来看着他,发现他一脸哀戚,心下为之一酸,差点就想伸出手去轻抚他的脸。
「那根本不是你的错。」最后她只这样说。
「但母亲代我回来却是事实,当时晋君已经答应让我接位,只是碍于年龄尚小,遂暗示由父亲及母亲代为摄政一年,所以他们才会回来,才会--」
「我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见不得他难过。「那根本不是你的错,就算你没得风寒,就算你一起回来,那又如何?恐怕只是一家三口都难逃毒手而已,再说,女儿怎能不回来奔父亲的丧?」
「如果你会劝我,」文龙反过来问她,「那你为什么还要轻生?之前再多的苦,你不都忍下来了。」
她露出诧异的神情。
「彩莲都告诉我了。」
「我只是累了。」很奇妙,两人居然能够这样聊天,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
「那就嫁给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必为人仆佣,任他人驱使来、驱使去。」
不对,如果她的身世他全都知道,怎么可能只说这样?「彩莲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说你和那杜氏千金的关系,就好比我与君焉,全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而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君焉是想要我的命,杜家则是拚命压榨你的劳力。」
采萱听完不禁松了口大气,虽然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态,总之就是不想要他可怜她。
「不管如何,总好过你,是不是?」
文龙突然牵起她的手说:「如果你都了解,为何不能与我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她轻声重复这四个字,像在低吟一首歌。
「对!」他把她的手拉去偎在他颊边。「怜惜我,在眼前的困境中助我一臂之力。」
「我能够帮你的忙?」
「远超过你的想象。」文龙斩钉截铁的说。
采萱的心头开始回暖,却也同时感觉到冷,如今毕竟已届秋末。
发现她在颤抖,文龙随即关切的问:「伤口痛吗?」
「伤口?」她几乎都给忘了。
注意到她的恍惚,文龙不禁笑道:「自己弄的伤口都不记得了?」
采萱低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我的衣服呢?」
「染了血,全被我给扔了。」
他虽然没说,但她可不是不懂。「之前呢?在扔掉之前?」
文龙己挪坐进床来。「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你害什么臊?」
幸福的感觉、甜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