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皱着眉眼,随即笑了两声,只不过,冷清露在这笑声中听出了淡淡的不满与杀意。
只听赵帝夸赞道:“冷爱卿是我大盛难得的良将,何须这般自贬?”
冷清平仍旧低头不语。
只听赵帝继续道,“朕的欢儿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好歹也算生得俊俏,性子温和。没有冷大小姐那般才华横溢,但作诗书算亦是不错。莫不是冷爱卿已有心上人,才如此坚决的拒了这桩亲事?”
赵帝给了冷清平一个台阶下,但这话却不容置喙。
若冷清平说已有心上人,赵帝乃一国之君,可以随时剔除那些无关紧要之人。可若冷清平答复其他,便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告诉赵帝,觉得赵至欢配不上他,故而不愿求娶。
怎么看都是错,一盘死棋。
冷清露蹙了蹙眉,正想着如何破局,便听赵至欢道:“父皇,既冷将军不愿,何必勉强,不如算了吧。”
赵至欢声音有些颤抖,低头不敢直视赵帝的眼睛。
“欢儿!”苏皇后有些紧张,忙止住她。
一行人中惟有赵帝十分平静,“朕乃一国之君,君无戏言,言出必行。”
“朕是看中你们两个,觉得你们甚是相配,难不成冷爱卿连如此殊荣都不肯承吗?”
冷清平没下台阶,赵帝的好脾气已然耗尽,直接以皇命压他。
冷清露心中一紧,正想出言,便见身边的冷桓起身走至赵帝面前,“陛下,犬子自知配不上永乐公主,不敢承此殊荣,故态度强硬了些,臣替犬子向陛下、公主殿下道歉。”
冷桓不愧是老一辈人,为官多年,说话就是圆滑有台阶。赵帝顿时眉眼舒展,面带笑意。
冷桓温声唤了声平儿,眼中尽是警告之意,冷清平心中紧了紧,他不敢违背父命,于是跪下身,低眉垂眼,“微臣自知失言,请陛下……”他顿了顿,“公主殿下容谅。”
赵至欢面色惨白,似是整个人僵住了,一动不动。
赵帝一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区区小事,朕怎会记在心上,起来吧!”
“谢主隆恩。”冷清平再叩首。
诸臣屏息敛声,静静注视这一切。
赵帝今日之举,称得上逼婚。
冷清平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上,自此一言不发。冷家众人觉他状况不对,纷纷压低声音安慰他,冷清平一直没动作,恍若失神。
又过了会儿,赵帝有些醉了,苏皇后便与赵帝率先退场。这场宴会的主角赵欲怜也觉得没趣儿,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席。
帝后都走了,殿内只剩朝臣与皇子公主们,气氛稍稍轻松了些,一众谭家亲信向谭丞相敬酒祝贺,关系好的人家也互相走动说笑。
只不过,谈及之事莫过于今日赵帝赐婚之事。
养心殿。
赵帝眼底再无醉意,十分清明,丝毫没有方才酒醉之态。
房公公扶着他缓缓坐下,赵帝看着眼前的玉玺,伸手抚摸着玉器冰凉的棱角。
这块玉玺是大盛开国时大盛第一任帝王派人铸造的,于世已有九十余年。
玉玺传于历代帝王,沉重而又冰冷得毫无温度。恰如帝王的品格——冷血、无情。
能坐在龙椅上的人,要守得住江山,拓得开皇土,要面对内外纷争,平衡各方势力,固守皇权。不仅如此,还得狠的下心来,放弃自己的欲望,一切想要的人,想要的物。
独做高台,万民朝拜。
一个优秀的帝王,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一旦稍有不慎,百年江山基业毁于一旦,一代帝王便成了千古罪人,受尽世人唾弃。
赵帝猝然闭眼,他是经历过夺嫡胜出的帝王,人心、各方的权术与手腕,他都心知肚明。
赵训延是他亲自挑选的储君,亦是他自幼教养长大的孩子,不论在治国、理政、心机等方面都远超于其他皇子,但他最担心的一点——便是他的母族。
褚家位高权重,褚少师一心扶持他,为的不过是褚家的荣耀罢了。这些他都可以置之不理,甚至纵容。
毕竟褚家就算再怎么造次、嚣张,没有兵权,不过是个会随时会坍塌的高楼罢了,地基不牢,一切皆是空谈。
所以,他经常假意挑起赵训延与齐王赵可极的关系。他们一方代表褚家,一方代表谭家,闹的越僵,他越安心。
而如今,褚贵妃举意谭雍华为太子妃,这就说明,褚谭两家已然联手。
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