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手,当然要尽力多消灭一点。
他联想到当前咸阳的情况,一大串被牵连的齐楚人士接二连三地被带走。思来想去,看来只能是因为当前不宜对更多人出手。
再多就会过界,就要人心惶惶。
会在需要的时候扩大事态,但又足够克制。项梁默默在心中给秦太子再多打上几句评语。
……
赵昌再拆开信封,这回里面没有套娃了,出现的是正常信纸。
这信中的字不像外面那样,它看上去还挺规整。每个字的间隔差不多,大小也差不多,至少横平竖直。内容确实是写给自己的。
从字里行间来看,这是一个单亲妈妈带大但现在妈妈刚离世没多久的……年轻小孩?
赵昌感到疑惑且好奇,再拿起信封看了两眼。这种信是怎么送到我手上的?
他虽然没有设定什么寄信、递拜贴的最低要求,但这有隐形门槛。
不是所有人都会读书写字,而饱读诗书的正常人基本不会乱来。莫名其妙就向太子寄信,这在正常观念中,有点作死了。
信中倒是写明了原因。大致意为,自己没有家人保护,扯来大旗说家中与太子有一点关系,但是他们不相信,最后不得已写信自证。
赵昌盯着末尾似乎微有颤抖的墨迹,大约能猜到落笔时的模样。
在外打着太子的旗号……
这种事当然不能姑息。不然随便来个陌生人攀关系,背着他做恶事他也不知道,无关人士为非作歹,消耗的却全是他的名声。
这不就成了背锅侠了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赵昌在心里左右互搏,辩来辩去,想了半天应该怎么解决,才终于提笔。
他写完回信让人送出去,心情有些低落,连案边剩下的信件也不想再看。
顺心随意,赵昌起身去找点回血的小血包,补充一下能量。
小血包当然是康康小朋友。康正处在好玩的时期,不会说话,不会走路,逗一下就傻不愣登地笑。
大概是天生的个性原因,康不怎么粘人,没有人陪他玩,他就自己玩自己,啃啃这个啃啃那个,滚来滚去,探索世界。
玩累了就秒睡,有时候入眠速度太快且毫无征兆,像突然断电了一样。
上一秒还在坐着专注地啃手,下一秒就前倾“啪叽”倒下,一动不动,瞬间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初见这场面时直接吓了望姬一跳,后来她发现孩子活着,才放下心来。
“不开心吗?”望姬正在笑眯眯地看孩子玩,见到他进来,表情像往常,但她感觉萦绕在身边的气氛不一样,晃了晃康康,“摸摸他就能开心一点了。”
赵昌赞同:“我也觉得。”捏小孩真的好好玩哦。
“啊啊。”康能记得这是个熟人,听到声音见到人影,主动打招呼。
“嗯嗯,我来看你了。”他忍不住把小崽子抱起来,怀里软乎乎的,他坐在榻上,才叹气,说,“真让人心累,不管怎么想,都是父亲的原因吧,要不是他跑了,我才不会面对这些。”
望姬:……
习惯了,就当没听到。
“啊。”康看起来很配合,时不时出声应和。他两只小手抓着宽大的衣袖玩,眼睛亮亮,嘴巴张开,脑袋向手凑近。
赵昌拦住他,把袖子拽回来:“别吃。”
康被“横刀夺爱”,没有什么反应,坐在他怀中,抬头看。
赵昌对着小崽子额头点点点:“就知道吃,要不是你还没长大,我就把你也送出咸阳。”
康康还以为是在和他玩,身体被戳得一晃一晃的,开始笑。
望姬不解:“嗯?送出咸阳?”
“这要以后再说,但他不能在咸阳待一辈子。只留在这里,会被身边的环境蒙蔽。不入民间,又怎么能知道现实?”赵昌盘算得很好,“如果父亲还想外出巡游,再过几年,就让他把康也带上。”
望姬若有所思,不作异议。回顾自己的成长经历与受过的教育,她同样不觉得应该一味地保护溺爱。
提到那个在外面的老父亲,赵昌则又一次低头叮嘱:“康康,等他回来,要去抓他胡须,为我报仇啊,知道吗?知道吗?抓他胡须抓他胡须。手这样这样,去抓他胡须……”
可恶的罢工老头,等你回来,好好感受一下惊喜吧。
康的脑袋还是抬着的,眼瞳专注定睛:“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