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配好的药剂的小瓶,在地面上那两团已经黯淡的痕迹上洒下。
——雾气开始复现。两条细长的人影却像被拴在了地面上的气球一般,竭力要脱开控制飘走。 “真的能行么?”戈尔德鲁夫念叨起来,“手法看起来真是不靠谱啊,这个小子。” “流派不一样的家伙就不要指手画脚啦,小傻瓜。”金色的光线耀眼地一闪,rider以靠在廊柱上的姿势现了形,眼珠微微翻了翻。 ……他也已经与几名少年少女交换了英灵的真名。受嫉妒的心情驱使,戈尔德鲁夫略有些不服气地反问:“难道在如rider你这样的神代英灵看来,这还不够门外汉吗?” rider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摆弄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大段大段吟唱的大阵仗,是因为需要靠这样那样的手段去增幅效果而已。”她很感兴趣似地盯着雅各,“但如果只是简单地施法、随口命令就能达成效果,又为什么还要多费力气呢?为了电影特效吗?” “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所有你们仍然没有忘记的事。”像是闲话家常一样,雅各用日语问了一句。手上的一枚不起眼的指环伸出根尖刺来,食指指腹快速划过的瞬间,一串血珠滴到了地面的水迹上—— ——原本极为微小、极不起眼的动作,在血滴接触液面的瞬间,却带起了意料之外的剧烈的反响。两条人影哀嚎、嘶叫着,被一道一道织物一般的蒸汽缠裹起来,如同骨骸重生了肌体,慢慢现出本来的模样。 与此同时,那一小滩血液却在慢慢消融。caster无声无息地出现,和相雅交换了个眼神。 不会有错,那是年轻的死灵魔术师,暂时地赋予了些许生命力,缚起了已经几乎消散殆尽的、来自神父父女的魔力。而他却连咏唱的架势都懒得摆,仅仅是以最普通的语言吩咐了一句。 “真是令人羡慕的天赋和适性。”这是戈尔德鲁夫也只腹诽而没实际说出的话。 而archer只是面无表情地端详着面前的两个清晰起来的身影、以及被复现出的往日掌故。 一个眼神如同雪后多日、反复踩踏之后混浊不堪的积冰,一个神情单纯、却带着止不住的惊惶和焦虑。 都穿着式样相仿的服饰……尽管只是短暂一瞥,他都不会认错那女孩。他的御主。竭力管理住了表情,微微颤抖着握紧的手指,却很难不暴露心迹。 ◇◇ 比起他人眼中像相片底片一样色彩单薄的记忆,雅各所见的却是更加鲜明、近乎于现实的人像。也正因如此,胆寒到如堕冰窟的滋味,让他牙齿都几乎要咯咯作响。 他还未完全厘清这名为抹大拉的御主女孩的过往,却本能地抗拒着知悉的过程。 “那一定不是愉快的记忆”——直觉正在尖锐地警告。但却连闭上眼睛都无用,记忆像是穿透了他的双眼,他人的视觉被附着于自己的之上,像一条失控暴走无法关闭的魔术回路一样——或许这正是眼下发生的事实也未可知。 [喂,冷静一点……也不对,你已经够冷了。好吧,放松一点。] rider的低语突然响起,柔软微烫的手包裹上他的手,先前被戒指划破的小口被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她抱怨似地继续说了一句。 [明明手上总是戴着手套,却还是像冰块一样。地下就有那么冷吗?……不过,原来如此,并不是纯粹地“回放”了archer御主的记忆,而是让她短暂地苏生、重现吗?] “听起来比我自己的说明还到位。可千万别让archer知道是这回事,要是他觉得那是冒犯之举……我怕被他一道雷电直接劈死。” 雅各嘀咕一声,一只手无意识地抵住下巴,另一只手垂在一侧,现在正由着rider摆弄——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有姿势,rider不太意外地辨认了出来。 抹大拉的发辫正在晃动。侧脸转了过来,露出一脸沉醉的神情。再顺着视线看下去,目光的落点处——雅各的眉头本能地拧了起来。 又是《圣经》。 [其实你看得懂,是吗?你看起来很在意这本经文呢。] rider难得用这样毫无笑意的语气。 既然知道有内情,就不要询问。没好气地想着,他并未回答。而抹大拉的浅浅茶色的发辫还在微微晃动,与嘴唇的翕动似乎有着很和谐的频率。 她在祷告。尽管对此从不相信,只是将那作为过去一度、他唯一可以获取的知识吸收过,雅各仍然认出了抹大拉的举动。 但她祷告的对象是何人何物呢?她并非在为自己祈求福音。雅各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