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雾一样的影子在周围飘动起来,却无法形成个固定的形状。
[真是惊喜。原来现在还有能像转动电台的调谐钮一样,凭着最普通的想法,就能够施法的小家伙。我还以为这样的能力已经绝迹了呢。] “那是因为我只会使用这种方式,”雅各低声说着,费解地端详着那团若隐若现、外形不停变幻的雾气,“她在为‘这些东西’祷告……究竟会是什么?” [是她的魔眼所见的一切。雅各,她是一个魔眼能力者——或者说,她已经很接近了。]断然的语气毫不犹豫地说出着她的结论——雅各这时才想起,哈特谢普苏特在传说中作为caster的适性。 [“看见”本就是一种魔术。“看”的肯定,“不愿看见”的否定,原本都是生存本能的魔术行为的延伸——所以,像她这样能开关自如地使用的,本就是一双能遂自己的心意,决定如何“观察”的特殊的眼。] 从容地说着,rider伸出手,细细地抚摸过雅各的眼眶。灼热的指尖让冰凉的皮肤起了电流通过一样的感受,但他竭力让自己没有瑟缩。 “方才你不是发现自己无法停止观看她的记忆吗?那是因为你并非这视觉的主人,你是借用她的双眼来观测的外来者。那样的话,关上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用呢?只要她并未停止,你就不断会‘看见’。” 收回了手,rider瞟了一眼周围神色各异的几人,淡淡道:“还要接着看下去吗?如果想要停止,余也不是不能设法阻止。” 她的自称变了。察觉出她心境的变化,雅各却不明白她不快的因由。 “为什么会有此一问?”相雅不解地扬眸去看rider。 “因为直觉告诉余,接下来的未必是你们、尤其是雅各愿意看到的东西,让它停留在仅仅是揣测的阶段或许更好。但既然是你们自己选的……”她摊开双手,像是在无奈地说着悉听尊便,沉默地止住了话头。 原本并未有所行动的神父的影子开始活跃了。随着动作变幻,留在地面上的法阵也慢慢被填满,聚在地下室中的人们才终于确信了原先的猜想。 ——神父的的确确是原定的archer御主,意图明确地在为召唤做着准备。然而—— 茶色头发的女孩偶然窥破的迹象,全盘打乱了神父的计划。召唤的阵法因而失控,被神父钉在阵法上的垂死的女孩·抹大拉,反而成了archer的御主。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那名青年,终于影影绰绰地在记忆中现身。以黄雀在后的姿态,干脆利落地格杀了神父,却并没有任何出手救下抹大拉的意图。 恰恰相反,他很感兴趣似地,在抹大拉的躯体中,像是搜寻着某物似的翻拣着……画面渐渐因神父的记忆也达到观察终点而失真、最后消失了。只留下面色不好的众人面面相觑。 “他才是主谋。”archer第一个以低沉到有些沙哑的语气开了口。“那个最后现身的人,才是主谋。我完全会错了御主的意。” “未必,”caster微微摇头,低着头沉吟片刻,“看他举止,还有一种可能,只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而已。但原先计划成为特斯拉君的御主的男人,现在也已经丧生,故而……” “故而,矛头也只能指向剩下的一人而已。” “一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