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
姬素衣把头埋在少年的脖颈处,悄悄闭上眼睛。
如果姜沐此时有时间回头看看,就会发现公主殿下的脸实在红得吓人,因为姜沐今天只穿了件短衫,连续的运动后,背肌自然而然地散发出灼人的热量。
姬素衣的体温本月费群六九四九3六1三伍就偏低,这是虚弱的体现,现在虚弱的娇躯紧贴着健壮又火热的躯体,温度的传递简直像百川奔海,隔着两层衣服都无比清晰。
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布偶一样顺从趴在男孩背后,却觉得两颗心脏此时达到了同一个频率。
扑通扑通。
姜沐倒是没什么感觉,他觉得背着姬素衣挺凉快的……
这点主要是公主殿下缺乏营养,身材没什么起伏,你要是换艾拉或者吕家双胞胎过来,尴尬的就是姜沐了。
十分钟左右的跋涉后,姜沐终于看到了陈书斋所说的帐篷,他扶着玩偶似的女孩,让她坐在一块光滑的顽石上。
现在的姬素衣当然不是那身单调的病号服,她换上了一套明黄的长裙,脚下踩着日式的平底靴,山风把裙摆吹得飞扬,像是摇荡着的花瓣。
姜沐从帐篷里找出了驱蚊虫的香水,轻轻涂抹在公主殿下的手上,他俯下身,就像是骑士宣誓效忠。
“你用得太多了。”姬素衣哭笑不得,“你想把我全身都涂上么?”
姜沐尴尬得直挠头。
他也不是万能的,比如他从来没有给女孩子用护肤品的经验。
前世当律师前居无定所,身无分文,没必要祸害人家姑娘;当了律师没几年就蹲了进去,更没必要祸害人家姑娘了……
女孩用涂抹了过多护肤品的手背贴住姜沐的手,细腻的皮肤和有些粗糙的皮肤紧贴在一起缓缓摩擦,像是两个齿轮轻轻扣合。
姜沐望着女孩认真的神情,心中一动。
最后留在记忆里的,往往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许很多很多年后你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她的美也忘记了她的笑,但总有些画面会刻在记忆的河床上,伴随海枯石烂。
就像他或许很久很久都不会忘记这一天晚上女孩认真的神情,纤细的指尖缓缓抚着他的手背,温柔如暖潮吞没。
“真美啊。”姬素衣说。
是个没有星星的夜晚,谷草交翠,风月无边,天空中只有一轮温柔的圆月,从这个方向能看到远处的高楼,城市恍如明灭的新星,用辉煌的街区同他的孤灯拔河。
月光照亮了大片大片的树海,成千上万的树梢随风摇曳,组成层层叠叠的波涛,翠色的影子在黑夜低沉又神秘,光辉给它们披上了一层白衣。
姜沐看看手机,笑道:“马上就会更美了。”
姬素衣下意识想问些什么,绽放的火光打断了她的话语。
逆行的火流星飞向夜空,以优美的姿态绽放,像火焰、珍珠、丝带,一声轰鸣,流星爆开,像是溅落的星辰,亦或是姹紫嫣红的花海。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幕。
一颗星辰消逝后,数颗星辰紧接着一同窜升,然后是十颗,数十颗。
火光点燃了整片天空,连圆月仿佛都变得流光溢彩,璀璨倒映在水波,如同镜面中璀璨的花,火树烂漫,虹彩狂舞。
远远的,仿佛能听到人群的欢呼声。
姜沐大笑:“我说得没错,是吧?”
姬素衣点头。
她遥遥望着天空,眼眸中绽放着纯粹的欢喜。
公主殿下偏过头,眼前的少年人似乎又放任陷入了那种触景生情的情绪中,那笑容又张扬又放肆,如同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灼热的光。
他翻出了从不离身的笔记本,似是想从中翻出适合这一幕的词句,可他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没找到任何词句能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于是姜沐就很郁闷,郁闷得像是没挖到竹笋的大熊猫。
“你说你想成为作家。”姬素衣轻声说,“你可以自己写。”
她又想起那天,那天姜沐在夕阳中大声吟诵莎士比亚的诗。
那天晚上她彻夜难眠,心想原来莎士比亚的诗是这样美好的东西,仅仅只是听到就足以让人心生悸动——直到她发现,能让她悸动的诗其实只有两句。
只是姜沐念的那两句而已。
于是想起那句玩笑:“你不是对文学有兴趣,你对文学少女有兴趣。”
看来这话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公主殿下在夜空下微微偏头,月光和细弱的眸光交缠在一起,这一幕这真是美不胜收,她望着少年人手中的笔记本,眼眸中深埋着小小的渴望。
“能给我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