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与岁星分道扬镳,但没走几步,霜降便慢下脚步,停在原地。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
在封怀祯未重生的前世,霜降死于在他的葬礼上公然刺杀封居晦。
她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背叛诡谲,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她对封怀祯有感情,可那感情也不至于到死生相随那样浓郁深厚的地步。
当结局尘埃落定,鼓动她做出那般选择的,更多是心中道义。
那时,岁星是封居晦的刀,而她是岁星的刀。她对助纣为虐感到煎熬,也难以忍受阴鸷宵小登上高堂,旧怨新仇相叠,不可不报。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她从封怀祯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个从始至终被利用,而后又被抛弃被践踏的可怜人。
但现在,这一切还未发生。而她,也不知道这一切将要发生。
她轻声呢喃,心脏亦跟着声音颤动不休。
“我——仍有渴望。”
一只信鸽飞入岁星窗棂,是封居晦的来信:“户部漕运,盯紧东宫。”
岁星再次来到聚仙楼,将一张被戳了个洞的字条递给封居晦,上面写着八个字:“十二,聚仙楼,请琵琶。”
落款是“霜降”。
他问:“这是?”
“这是我在曹均府中搜来的东西,他久未露面,听东宫消息,他已被太子控制。”
“你觉得他发生了何事?”
“我觉得,不是控制,而是保护。”岁星说出判断,“曹均已背叛,转投太子。”
“何以见得?”
“前脚封怀祯邀云诗入东宫弹琵琶,后脚曹均就将其与太师牵线搭桥,若说他们之间无瓜葛,大抵有几分存疑。”岁星分析,“这封由霜降递的信,时间刚好对上。而且,听说曹均最近似乎在大肆捕杀你在漕帮内部的人。”
【看他反应,难道霜降未曾禀告过她的行动?难道——她也有了异心?怪不得,封怀祯最近对我似是戒备。看来,我处境不妙。】
岁星在心声中补充的三言两语,已经引导了封居晦的心绪。
把她的心声当成真理的后果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道:“霜降并未说过此事。”
岁星明里开脱:“也许,她只是单纯传信,并未意识到其中纠葛。”
暗地再想:【正月十七,霜降潜出东宫,当晚,户部突发大火,这两件事有无关联?】
想到漕运账册的残页,封居晦已将它认为是封怀祯联同霜降的宣战,他道:“霜降最近很不听话。”
“东宫森严,恐有苦衷。”
封居晦似是突发奇想,轻描淡写道:“没用的废物,你去把她杀了吧。”
听岁星久未回应,他微一扬眉:“怎么?下不了手?”
这时,岁星方才开口:“在六年前,她就该为我而死。偷生这么久,已经够本。”
封居晦似是满意:“提她的头来见我。”
岁星点头应下。
她走后,封居晦唤来惊蛰:“你去帮帮岁星,别让人活着回来。”
惊蛰立刻领会了话外之音:这两个人,都要死。
还未等岁星动手,惊蛰便率先找到了霜降。
二人竞相追逐,很快来到京城外的荒原。
残阳如血,粝沙走石被风刮出呜咽。
霜降的剑在沙尘中划出七道寒芒,剑尖却堪堪停在惊蛰喉前三寸——刀罡已在她腰间撕开血口。
惊蛰刀锋倒卷,霜降踉跄后退,靴跟陷入泥泞。
眼见大刀再次蛮横落下,霜降堪堪旋身避开斜劈而来的刀芒。
便在这生死一瞬,两枚飞刀破空而来。
左刀割断霜降的碎发,右刀斩断惊蛰的刀势。
惊蛰因此迟滞半瞬,霜降剑尖穿透他左肩,鲜血瞬间浸透他整条手臂。
“这是他派给我的任务,你怎么捷足先登?”
岁星现身,看向惊蛰,他瞳仁如漆,眉骨高耸,形如利刃,是杀人如麻,血溅当场,犹未足快意之人。
惊蛰沉声迅捷道:“都一样。”
“不一样,你要与我抢功?”
岁星话音未落,袖中已向霜降射出三十六枚银针。
半数银针射向霜降身侧空处——那些预判走位的封堵,逼得霜降不得不踉跄跌进惊蛰刀势死角。
剑与刀再度相撞时,岁星近身切入战局,看似劈向霜降后心,剑背却重重磕在惊蛰腕骨。
刀罡气霎时紊乱。
霜降的剑锋趁机在惊蛰胸腹间连刺。
惊蛰暴退的身影尚未止住,霜降的右手剑已如毒蛇般缠上他脖颈,剑柄暗格弹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