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猝然收紧。

他挣脱不得，剑光随即贯入他的丹田。

血珠顺着锁链滴落时，岁星忽然旋身。

剑锋入肉的闷响与锁链崩断声同时响起，惊蛰眼睁睁看着剑从自己体内抽出，带着淋漓鲜血，被岁星握着剑柄反手送入霜降心口。

利剑深入骨肉，尖锐的痛苦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但霜降只是平静望向岁星，像是在看一片虚无。

在身体向后坠落的半途，她突然看见她左手小指在颤动，那是她们少时约定的暗号，代表——未负前盟。

她倒在黑暗的泥沼之中，又在第二个空旷的清晨醒来。

周围很安静，只有天高。

她知道，从此以后，霜降已死。

只剩下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记忆深处，一个清亮声音穿越时间，直达她的耳边。

“柳絮姐姐——”

是了，她非亲非故的妹妹岁星，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一次次地呼唤她——“柳絮姐姐”。

广阔世界，只多了一个柳絮。

纸片在火光中燃尽，蜕出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岁星带着这颗头和尚未断气的惊蛰，向封居晦复命。

惊蛰艰难说出“霜降已死”，在休养之下缓过一口气后，又突然不治，一命呜呼。

听闻白露的禀告，封居晦闭眼沉思，良久，轻笑一声：“如今，还真像你们小时候，自相残杀——活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最厉害，但肯定最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