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说话间瞅了瞅费无极。费无极早已人到中年,可却好似青春少年一般,容貌不曾改变,还似二十出头那年,这令人诧异万分。费无极与费无天深情凝视,不觉抱头痛哭。
费无天片刻才好了许多,对费无极慈眉善目道:“无极,爹平生所学传给你,恐怕你也不稀罕。素知你武艺高强。爹思来想去,就把爹的内力全部传给你好了!即便你十年不习武,也保证无人可伤你。爹快不行了,要这个没什么用。”摇摇头,笑了笑。
费无极拉着费无天的手,认真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要爹在孩儿身边,再也不要离开我就好。我都快不惑之年的人了,才有了爹,我容易么我?”
费无天笑了笑,缓缓抓住费无极的手,大呼道:“好吧,随你高兴。无极,你的手比爹的小,是不是?爹仔细看看。哎呀,爹以为,不管你多大,在爹眼里,永远都是孩子。傻小子,不要就浪费了,接掌!”随即经脉逆行,把内力毫无保留的输给费无极,费无极神情恍惚之际,突然感觉红光满面。费无天一瞬间居然头发乌黑起来,精神焕发,好生了得。
费无极喜道:“爹,您好了。年轻许多,头发好黑!”又惊又喜,细看费无天。
费无天笑道:“傻小子,这叫回光返照,爹心满意足,走了也安心。我死之后要火化,毕竟爹爹身中剧毒,这剧毒有传染之能,不可小觑。爹太累了,想歇息片刻,无极,给爹沏壶茶,去吧,去吧。”说着费无天慢慢起身,坐在床边,盘起腿,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一笑,闭上眼睛,默然不语。
费无极喃喃道:“好,爹,您等会。别开玩笑,您哪里会死,您好了许多。如若寿终正寝,另当别论,到时候,孩儿会买口好棺材孝敬你。”随即站起身来,意欲离去。
“无极,哪里去,你爹归天了!”大嘴走了进来,凑到跟前,发觉费无天早已没有了呼吸。
费无极不以为然,走了过去,准备摸费无天的手,费无天向一边倒去,费无极赶忙搂住,把手指头往费无天鼻子上一靠,马上嚎啕大哭:“师叔又开玩笑!怎么可能?爹!”顿时长啸一声,声嘶力竭,划破终南山夜空。
大嘴安慰道:“无极,别难过。”费无极哭道:“师叔,无极从今往后就真是孤儿了,再也没人叫我无极了。可如何是好?”哭得像个孩子。
大嘴泪光点点,叹道:“无极!师叔不是一直在叫你吗?”张明远、扁头、阿长听到喊声和哭声都跑了进来,原来费无极用内力呼喊,自然声传百米之远,好生了得。许多终南山弟子也被梦中惊醒,世所罕见,一个个都跑了出来。
扁头、阿长异口同声问道:“无极,怎么了?”
张明远道:“你大晚上叫什么?父子相认是好事,我们都知道了,替你高兴。”费无极哭道:“我爹走了!”说话间目光呆滞,长叹一声。
扁头走了进来,揉了揉眼睛,笑道:“走了,去哪里了?这不是在吗?晚上嘛,要睡觉了。他没走啊!俺说你小子瞎说啥,难道做梦不成?”看到费无天好好的躺在床上,就是睡着了。
张明远一怔,喊道:“费叔叔!”阿长近前一瞧,叹道:“死胖子,费无天与世长辞了。”
张明远惊得呆了,耸了耸肩,安慰道:“无极,别这样。这几日,咱们哭得够多了。总是这样伤心难过,也不是办法。”不觉眼里含泪。
扁头瞅向费无天,愣了愣,抱着费无极的脑袋,伸手摸了一下费无极的后脑勺,安慰道:“无极,别哭,俺知道,俺懂了。你说,谁遇到这件事不伤心难过呢。”
阿长也泪光点点,想起李长安,顿时叹道:“无极,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这些年,咱们哥们弟兄总是喜笑颜开,乐乐呵呵。如今哭一哭也是在所难免。苏东坡有云‘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是也不是?”
费无极俯下身,趴在费无天床边,泪流满面,声嘶力竭的喊道:“爹-爹—爹!”这一夜,费无极彻夜未眠,一直看着费无天的遗体,守护在旁边,泪水不住的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