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吸引,于是就决心去学吹爵士乐小号,去做乐手开启新的人生。东京他不懂,原来的村子他也回不去,所以阿菊爸爸就又回到了他唯一懂得的地方:中国东北。那里天地苍茫,那里物资丰富,那里是有野心人的大西部,是走投无路人的避风港。阿菊的母亲是他爸爸从小一起长大的乡下女孩,温柔、开朗、坚韧,并没有多问就追随着丈夫远赴他乡。奉天驿正在建设,阿菊爸爸可以有很多机会,收入也颇丰。在这里他也可以不用担心周围人的目光,能遇到一些跟他怀着同样心境和理想的人。一家三口过了几年简单也快乐的日子。可惜上天总是不留给人喘息的时间,阿菊妈在她十岁时候就去世了。阿菊爸爸本来就不懂怎么照顾家庭和孩子,在极度悲伤的同时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音乐上。他常常和乐团的朋友小泽开作和管野诏作一起跑去各个满铁附属地去巡演,所以阿菊差不多从12岁起就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秦强饶有兴味的听着,心想这个看起来平和温柔的女孩说不定比他有更多的人生智慧。她的某些方面会让秦强想起晓云。那双他忘不了的眼光这时候在他心底升起,仿佛在埋怨秦强:“这么快?你就要把我忘记了么?”慢慢长长,秦强和阿菊说着,拉着手,轻轻的依偎。秦强觉得这种缠绵让他难过的成分多过爱意,就勉强地告辞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看不清路,就推着车。其实他自己的前路岂不也是一样的迷惘和晦涩呢,走着看吧。
秦强答应阿菊下星期还去看她,但一直到十一月都快见底了他也没去。不光是因为秦强心里晓云的影像总是挥之不去,也是因为秦强觉得这个喜欢他的年纪轻轻的女孩应该有更好的未来—她那样年纪的女孩就应该轰轰烈烈去谈一场无拘无束的恋爱,纠缠在他的繁复的情丝中她最后一定会伤心。所以他觉得两个人本来相处时日尚浅,如果冷处理一段时间后,阿菊应该就会忘了自己了。
天气转凉,秦强也穿上了棉袍,戴上了围巾,分分钟穿出了一剪梅的味道。
一个天气透着清爽,尚未下雪,收入一般的下午,秦强正在柜上整理一天的收益,他给所有人分完了份子,老刘在后面清理设备。正准备着要收工了的时候,一个熟悉也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圆圆的脸颊消瘦了些许,满是温情的弯弯的眼睛里也写满了解脱和哀怨,一件宝蓝色旗袍罩在简单的棉袄里,那正是阿菊。秦强很意外,“啊,阿菊,你好吗?你是怎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阿菊背后同来的少帅张学良和保镖谭海的身影。
“你这也太不爷们了啊,”少帅毫不客气,“风月场中有二者不可辜负,你老秦岂能不知?”
“酒和女人啊。”秦强笑道,“张将军少见了!“
“那你还不给人家赔礼道歉?这幸亏我去红鹤了,要不然还不定让人等到啥时候呢。“
“阿菊。“
“强哥。”阿菊眼光里带着泪也带着些许愤恨。
“抱歉了。”秦强走上去紧紧抱着阿菊。
阿菊让眼泪默默地挥洒着,滴在地上冰冰凉像深秋的雨,也是欢喜也是愁。
秦强抬起头,看看谭海,“海哥,这?”
“我也是被迫的。”谭海指指少帅。
“破镜重圆,哈哈!”张学良拍手大笑,拍着秦强和阿菊的肩膀。“这回你放心了吧?”
“实在感谢张将军。”阿菊说。
“也不说那个,你们重逢我高兴。咱们看戏去。”张学良还在兴头上。
“好啊好啊,我也一直想看中国的京戏啊。”阿菊很高兴。
“那咱们是南市场还是北市场呢?”秦强问。
“我请看戏还南市北市?咱们第一舞台走起啊。“张学良显然兴致未过。
秦强不知道沈阳还有个第一舞台,“不在南北市那这第一舞台在哪儿呢?“
“北京啊!”
“咱们现在就上车都得明天到了吧?”秦强不胜诧异。
“唉!飞过去的话就正赶上梅老板的《贵妃醉酒》大轴!”
“你飞机都备好了?”
“不光飞机备好了,飞行员也是现成的。”张学良拍拍胸脯。
“你还会开飞机?”
“少见多怪!这都不知道吗?还是不放心啊?跟你说啊,上次跟你喝完酒那晚上我就自己飞的上海啊。我空军司令不会开飞机咋当啊?“少帅说正经话的时候也带着几分豪气和几分醉意。
“哪敢不放心,你这万金之躯都豁出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