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侯爷见吗?”
“不见!打发走!”
通报的人一脸为难,那两位看起来可不太好打发。
可秦长陵丢下这句后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根本不容他再说点什么。
秦长陵听说顾雪贞至此已扣了他三名姬妾,他现在心里实在是好奇,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至于门口那药王谷来人,晾就晾了,难道还能打进来不成?
琼华楼顶层,穷奢极华的琉璃墙干净澄澈,挡住了高空的回风,却挡不住白日青阳。是以,这楼中的摆设,皆被天光裹出熠熠生辉之感。
顾雪贞单手支头半卧在贵妃榻上,曲双琴在旁弹琵琶,小粉小绿一个为她捶腿,一个为她捏肩,惬意地像个在侯府生活数年,根基深厚、背景不凡的女主人。
琼华楼极高,在这顶层视野极好,顾雪贞只需要稍稍偏头,就能俯瞰几乎整个永州城。
城中街道鳞次栉比,来来往往的行人如繁忙的蚂蚁,安宁繁华地并不似传闻中那般民不聊生。
不管是这几日在城中所见,还是入府后从这几位小妾的口中所闻,秦长陵治下的永州城,其实还算安宁,甚至比周边的那些地方要好很多。
诚然,秦长陵好色是真好色,但要说荒淫无度却也不至于。
府中小妾,即便有些来路不正当,可只要是秦长陵看上又自愿留下的,后续也都给小妾的家里送去聘金,至于拿些已经没有家人的,做他的女人,吃穿用度上是觉悟亏待的。
至于残暴嘛……
“府中确也有被杀的姐妹,但那都是有原因的。她们不是敌国细作,就是仇家派来的刺客。这些被抓起来,自然就处理了。”小粉小声与顾雪贞解释道。
顾雪贞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比起那些被杀的细作和刺客来,关寒牢的惩罚也算不得什么,是吗?”
这话问出来,四周忽然一静。
嘈嘈切切的琵琶声停下来了,捶腿揉肩的小粉小绿也停手了。
“怎么,这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儿吗?”顾雪贞微微挑眉。
“也不算什么说不得的事儿。”秦长陵的声音响起,“本侯只会将不想再见到的女人送去那里。入寒牢的女人只要关满半个月,就能各还本家,与本侯此生不复相见。”
女人们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纷纷起身见礼。
“侯爷万福!”
“柳姑娘不必多礼,”秦长陵也不看别人,只快步走过去扶起了顾雪贞,“柳姑娘对府中有任何疑惑都可以直接问本侯,她们哪有本侯对府中了解的仔细呢?”
“侯爷日理万机的,这种鸡毛蒜皮听消遣的小事儿,怎好麻烦您呐?”
“不过,与这几位姐妹们一聊,倒发现侯爷并不似传闻那般荒淫无情,反倒是个多情潇洒的真君子。这可着实叫小女子意外。”
顾雪贞神色半点不变,还不紧不慢地拍了一记彩虹屁。
秦长陵眯了眯眼睛:“那柳姑娘可是反悔不想做幕僚,想做本侯的女人了?”
顾雪贞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回道:“这就要看侯爷您何时改变主意,要娶正妻了。看在侯爷如此优秀的份上,如今我也勉强能接受您纳妾了。”
小粉小绿性子柔弱,在这之前又已被秦长陵发话打入寒牢,自然是鹌鹑般缩在一起,大气也不敢出。
可曲双琴是不同的,她性子泼辣,又仗着自己身份背景与其他小妾不同,闻言就“咚”地丢了琵琶,指着顾雪贞的鼻子就骂起来。
“柳飘飘你这狐媚子,我就知道,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特立独行引起侯爷的注意!还正妻?你做梦!侯爷这辈子都不会有嫡妻正房,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一个官宦人家的嫡小姐,如此深爱秦长陵,屈尊入府也不过做了个妾。
柳飘飘一个村姑,她凭什么这么傲,这么敢想!
她不配!
可柳飘飘配不配,曲双琴是没资格置喙的——她正是深知这一点,才会如此失态,如此着急。
果然,秦长陵对柳飘飘的态度颇为不同,他注视着顾雪贞那张沉鱼落雁也难望其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