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去,不过是身不由己,随波浮沉罢了,说起来还是个可怜人。”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你以为妙玉愿意青灯古佛?还不是无从选择。
故而妙玉虽然身处佛门,但心却向往着凡尘的生活和爱情,只是出身官宦的高傲,让妙玉迈不出那一道坎。
这种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促使妙玉养成了孤僻的性格。
说白了,妙玉就是被自己的身份所拘束,想要跳出枷锁,但又被世俗所缚,才会有那什么“槛内”、“槛外”之论。
而陈淼的强势,外人只当她受权势所迫,并非是自己不知廉耻,让妙玉半推半就的打破枷锁。
人啊,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自我欺骗的借口而已。
不过妙玉的假清高是让人不喜,所以才天生成孤僻人皆罕,和人处不来。
但其才华横溢,“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有自傲的本钱。
难不成因为缺点就全面否决一个人?
正如红楼双姝,宝钗稳重持成,但却有一颗“冰冷”的心,而黛玉性情真挚,却敏感猜疑,甚至于有些偏执。
她们那些优缺点共同构成了一个复杂而立体的人物形象,形成了独特的个性魅力。
而妙玉亦是同理,宛若一颗孤寂的星,散发着孤寂的光。
其实说起来,妙玉与黛玉两人之间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尖酸刻薄”维护自己的自尊,一个自持甚高的掩饰自己遁入佛门的孤寂。
两人易地而处,妙玉身处国公府,未必不是另一个林妹妹,黛玉身处佛门,未必不是另一个妙玉。
原著中,似是也表明黛玉颇为懂妙玉的性情。
红楼所有的金钗之中,都是女子中的佼佼者,自有一种美态,却又各具风格,所以才引人侧目。
只是妙玉那假清高的性子的确是过于招人嫌,有必要调教一番,就如同高傲的雄鹰,必须熬过一顿,才会生出臣服之心。
刚刚那一幕,不正是如此。
邢岫烟抬眸看向陈淼,细眉之下,那双清澈的明眸深处藏着一抹明悟之色,抿唇不语。
妙玉孤僻傲世不假,但内心却是因长年青灯古佛而心生凄凉,她心中极度渴望一个能真正懂她的人。
也怪道这位放诞的殿下会入妙玉的眼,原是先入了心。
正此时,妙玉掀帘走了进来,只见其手持绿玉斗,默默地盘坐在蒲团上,持壶斟茶,旋即递上前来,秀眉之下,明眸熠熠的看向陈淼,轻声道:“殿下,请吃茶。”
先前她本来拿了绿玉斗便要出来,谁知在抬手掀帘的时候,便听见陈淼说不是因为自己美艳才带她回王府,让妙玉心生羞恼之际,又颇为好奇。
也不知怎的,即便妙玉知晓偷听实非君子所为,但却鬼使神差的顿在原地侧耳听了起来。
直到陈淼说她是个可怜人之时,让妙玉芳心怅然之际,又不由的觉得陈淼果真是知她懂她之人。
自己遁入佛门之时,谁又问过她的意见.....
陈淼凝眸打量了一眼妙玉微微颤抖的素手,心知师太心绪并不如面色那般平静,伸手接过绿玉斗,倒也没想着戳破妙玉先前顿在帘外偷听的事情。
毕竟本来就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抿了一口茶,陈淼瞥了一眼妙玉清冷的玉颜,说道:师太,庵堂那边还在建设,这段时间,就暂且委屈师太,若是有什么需求,吩咐下面的人即可。”
“嗯。”
妙玉垂着螓首轻轻应了一声,并无以往那般冷言相对,清丽的眸子看着茶汤,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淼心下好笑,转而看向低眉垂眼的邢岫烟,轻声道:“烟儿就暂时陪师太在这儿住着,也好有个伴,等大观园建好了,再另做打算。”
邢岫烟“嗯”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对于她而言,住在哪里并不在意,反而此时来到陌生环境,能有个相熟的人作伴,总是好一些。
沉吟几许,陈淼伸了伸盘坐的腿,神情懒散道:“烟儿,本王腿有些酸了,过来揉揉。”
邢岫烟娇躯一颤,弯弯柳眉之下,清澈的明眸蕴着一抹诧异的看向陈淼,杏眸瞥了一眼低眉垂眼的妙玉,迟疑几许,起身近前,纤纤素手便轻轻揉按起来,秀丽的脸蛋儿上染上一抹绯红。
从她进王府那刻起,她就已经是陈淼的人,伺候陈淼,理所应当。
就是妙玉在旁,芳心难免有几许羞涩。
一旁,妙玉秀眉拧起,明眸看着那大爷似的陈淼,晶莹的玉容变幻,心底生出一抹恼怒,冷哼了一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