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会生出不该有的猜疑。
于是,沈安若全然看向了吉祥,她的脸上已无了怯意,甚至还有些趾高气昂,“此处已无他人,本王知道你有相帮之意,只是你到底想帮本王什么?是怕陛下会杀掉本王?还是怕本王会说错什么话?”
吉祥连忙跪身道:“奴婢...奴婢只是不想郡王您成为陛下的威胁...”
沈安若缓缓俯视,拉长着声音道:“威胁...”
吉祥,点头,“是的,威胁...郡王可能认为除镇北王外,已无人再能威胁到陛下。§幻?想?姬÷ =首&发?其实不然,于帝王而言,任何不安都会成为威胁。”
沈安若干脆直身,沉声道:“所以,你才要说...本王此次前来是要请旨殉葬的?”
“你能有此考虑倒也不错,本王都一心求死了自然也对陛下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了...只是...”
她慢慢望向天际,又微声低吟道:“构不成威胁...是否也意味着难以自保...”
吉祥脸色一惊,连连叩首道:“奴婢没想那么多,奴婢只是不想郡王您锋芒太盛...若郡王不在陛下的掌控之内,那就极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沈安若上扬嘴角间,也回正了眸子,“说实在的,本王之前也有着与你一样的想法,总觉得人不能过于张扬,要学会隐藏锋芒,甚至要懂得隐忍露拙...可如此简单的道理,难道镇北王就不懂吗?”
吉祥无言,瞳孔却在张缩着。
沈安若,接着说:“在这个世上,是不会有人愿在明面上硬碰硬的,也正因如此才有了诸多明争暗斗。人们总认为明争暗斗是比的智谋和远见,可事实却是一群没种的人都想要保全自己罢了。”
“在明争暗斗下,谁都不会选择死局。无死局,那彼此便就都有缓和的余地,双方也都有扩张势力的机会。待到势力足够大时,便更会选择明哲保身了,甚至还会暗中帮助政敌渡过难关,避免一家独大的恶果。”
“不少人将此奉为“中庸之道”或“平衡术”,除了心生向往外,还甘愿成为士族门阀的走狗。然,若是习惯了隐忍和自保,就必会削减锐气。人都没锐气了,也自然没什么杀伤力了...到最后要顾及的人和事也会越来越多,更会使人寸步难行,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一番...”
“自本王与镇北王成婚以来,的确长了不少见识,也明白了很多道理。可,让本王最铭刻心骨的却只有一句话——任何人在绝对力量面前,都不过是一只蝼蚁。”
“放眼整个大襄,恐无人不惧怕镇北王。他们皆恐惧着镇北王的滔天权势,可比镇北王更有权势的却是当今圣上。有那么一段时间,本王常会想一个问题,既然圣上比镇北王更有权势,那众人为何不怕圣上,只畏惧镇北王呢?别说他们怕镇北王了,就连圣上也忌惮着镇北王...”
她缓慢端坐,抚了抚垂在腿侧的下摆,平视着吉祥,继续说:“或许,比起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们更怕无常。”
吉祥一脸呆滞,顿语喃道:“无...常...”
沈安若用食指沾了沾石桌上的茶水,猛地弹出水珠,“就像这盏茶一样,摆在人们面前时,它只是一盏茶。可,若是茶水中有毒呢?”
吉祥下意识看向茶盏,其动作很快,从怔眸到松弛下脸部肌肉,再到恳切地看向沈安若,仿佛只在刹那间。
他似乎没明白沈安若的言外之意,脱口道:“郡王多虑了,奴婢敢保证这盏茶绝没有毒。”
他在向沈安若解释,沈安若却淡淡一笑,“就算有毒,本王在喝下这盏茶之前也不会有任何恐惧,因为本王事先并不知情...即便喝下了,亦不会痛苦太久。”
“可如果本王和你事先都知道茶水中有毒,且还压根就不知这盏茶会被谁喝下呢?”
吉祥微微皱眉,道:“那郡王与我定会心生恐惧...”
“不,不止有恐惧,还有求生的欲望。”沈安若,说,“只因,你我都知谁饮下这盏茶,谁就会当场丧命。”
吉祥,说:“可,皇命不可违,我们当中也必有一人会死在对方眼前...”
沈安若微微点头,“是的,的确必死无疑。但,你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一盏茶也可以同时毒死两个人,只需每人各饮一半...”
“这就相当于一盏茶杀一人本是常理和规则,总有一人会幸免。可,偏偏有人打破了常理和规则,他不仅要用一盏茶毒死两个人,甚至还想毒死第三人和第四人。在毫无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