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定数下,每个人所产生的恐惧绝对不亚于坐等恶鬼索命,原本一盏茶只能要去一人性命的常规也就成了无常...”
“而,镇北王最可怕的地方恰恰就是无常。一盏毒茶就等同于镇北王的权势,在具备毒杀任何人的情况下,人们却压根就不知晓他到底要多少人死,更不知道他何时要人死...”
吉祥的脸色骤然煞白,“这的确是件很可怕的事...”
沈安若微微一笑,“所以,本王并不打算隐忍,更不会委曲求全。本王要如镇北王一样将所有事都展露在明面上,谁敢触犯,那本王就与谁直接开战。”
吉祥,慌乱道:“那郡王您岂不是也会置自己于险地之中?”
沈安若,当即道:“可普天之下谁又敢与本王硬碰硬呢?即便,本王赢不了,也能鱼死网破吧?”
“本王不得不说...所谓不可锋芒太盛,不能脱离帝王掌控的想法是错的,也正因很多人认为是对的,才反倒大错特错。倘若,人人都信奉同一种做法和规律,那这做法和规律也注定害人不浅。普通人都能掌握和知晓的方法,帝王又怎会不知呢?怕是这辈子都要沦为帝王权术的牺牲品了。”
“有时,越是怕就会越怕;有时,看似得到、胜券在握,却反倒会失去更多。天道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所谓的全胜和最优选。看似最优选,几年后便会后悔不已;看似一败涂地,几年后反倒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结果...”
“本王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说出这些话来...或许,本王该去感谢齐麟,若非他所留典籍中有大量笔录,本王怕是也会随波逐流,逐渐成为一个只想保全自身性命的庸人...而,本王从那些笔录中只读懂了一句话——“执念终成指间沙,明悟却在沙漏倒转时...”
她突又缓叹,“是啊...到头来,一切皆空。那些看似衣食无忧的生活,却都失去了当初最想呵护和守护的人;那些看似位高权重的身份,到最后不免成为孤家寡人,所以,人这一生究竟什么是真的...”
“本王觉得,唯有保持住当下的品质才是真的,尽可能地真心待人;尽可能地索要答案;尽可能地守好家人;尽可能地不留遗憾。不要奢求日后会有好转,很多事也根本就没有将来,很多人也压根不允许有将来...大多数人口中的将来,也多半会成为下辈子的事儿...”
她说罢,也微抬了几下手掌,“你起来吧,你现下并非是什么奴婢,你该自称为臣。你已然接替了黄寿,成了这宫中最有权势的宦官,你只是尚未熟悉权势为你带来的快感和荣耀,亦没习惯称呼自己为“臣”罢了...”
“本王倒想让你记住之前的卑微生活,那些年你所经历的苦并不能成为你日后发狠发怨的由头...这人啊,到最后不过就是相互体谅,你懂别人的难言之隐,别人也懂你的身不由己...”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萧文景的声音,“郡王何来的身不由己呀?”
他再现身,已然容光焕发,帝王之气也恢复到了鼎盛。
只见,他大步而来,霸气且威严,手中还拿着一柄银光发亮的长剑。
长剑的剑鞘很精美,雕着龙纹图案,与剑柄都好似纯银打造,剑穗却是黑色的,如头发丝一般粗细,如头发丝一般飘逸。
沈安若连忙起身,躬身而拜,“陛下,您回来了。”
萧文景大手一挥,“兄嫂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待他来到沈安若身前,他又含笑说道:“兄嫂,朕方才想了许多,这景都贵女失踪一案还是由兄嫂您继续查办吧。兄嫂能有事忙,总比整日胡思乱想得好。”
他的话音已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沈安若能听出他言语中的气势与从容,他应是刻意调整了一番心绪。
沈安若拱手再拜,“臣,遵旨。”
“哦,对了...”萧文景,接着说,“这柄剑是朕专门为兄嫂取来的,见此剑如朕亲临,兄嫂可宽心查案。”
沈安若双手迎上,接过剑身,“臣在景都尚有一万五千名镇北军将士可调用,再加上陛下赐臣的这柄剑,相信贵女失踪一案很快就会有眉目。”
萧文景笑了笑,“朕还有一事要告知兄嫂,因贵女失踪案牵连太大,朕也想让兄嫂安心查案,所以,已命方莫前往镇西军大营,至此方莫也会成为新的镇西军主帅。另外,朕还命庞博然和霍飞去往了虎崖关天瑙城,庞博然会接替沈天挐大将军的职务,待沈大将军回来,兄嫂便可与父亲朝夕相处了...”
沈安若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