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在案,甚至还有不少皇家秘事。
其内容包罗万象,就连哪位官员在何处遇到了某位女子,且发生过什么,后来怎样了都事无巨细。
既有如此把柄在手,按理说皇城司也该高人一等、凌驾众朝臣之上,可奇怪就奇怪在江晦懦弱得可怕,也好说话到可怕。
这就难免使赵瑾睿觉得江晦另有图谋,别有志向了。o¨%兰-e*兰ˉ?文?学? £}-最!新e章??节¤o更+新2#?快|(
柳霖霖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江晦背后之人定不简单...阿睿,我们当即刻提审七娘,并将司内大小官员全部扣留。”
她忧心忡忡地看了赵瑾睿一眼,又道:“你去安排这一切,我去见一下安若。”
“霖儿...”赵瑾睿一声轻唤,叫停了柳霖霖,“我隐隐觉得此事没那般简单...我之前有陪大哥查过不少案,也经历过极其棘手的事;那时大哥为保我和二哥的安危,每次都会命我调来赵府府兵坐镇...”
“眼下,我虽是皇城司正使,可司内并无你我可用之人,我们甚至都不知晓他们的底细,所以,我觉得还是先命赵府府兵和京畿驻军来此吧。”
柳霖霖静静地凝视了赵瑾睿片刻,随之微微一笑,“阿睿能有这般考量甚好,只是安若已是靖朔郡王,现下也正在皇城司内,若再调遣府兵和京畿驻军恐会惹人口舌,亦会使靖朔郡王毫无威信。”
赵瑾睿闻言,下意识跨步,眉眼紧迫道:“那我们当如何?”
“一切如常,即可。”柳霖霖,含笑道:“最近,我可一直在陪安若练剑,你的娘子呢可没你想象得那般柔弱...”
“可霖儿...”赵瑾睿再次向前,“我还是有些担心...我们不如...”
柳霖霖甚是调皮地抬指,在唇前一嘘,“好了,你要相信我和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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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鸽,是情报机构的标配,优良的品种更是传递情报的保障。
沈安若步入皇城司后便看到后院有信鸽飞出,待她靠近时,却发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没办法看清楚那女人的容貌,全因那女人正背对着她,在喂着高墙下的鸽子。
鸽子自然在鸽笼中,鸽笼却成排成列,上下三层。
有那么一刻沈安若竟完全痴了,她虽没见过北疆暗网的信鸽,却也见识过赵府的。
赵府的鸽笼和想象中的无异,一个完整的大铁笼用木板从中间隔开,上层有七、八只鸽子,下层则全是鸽粪。
而,此处的鸽笼显然代表着一张密集的情报网,恐每只鸽子都对应着固定的联络站。
比如,想要一只信鸽飞往北疆,就一定不能选择常飞西南边陲的那只。
同样的道理,各处联络站应也有飞往此处的信鸽。
再看鸽子的体型,各个趾高气扬,下肢灵活,且还无一个胖子。
无胖子,并不意味着瘦弱,反倒体型均衡,羽毛油光发亮。
如此庞大的鸽群,掌握天下情报也绝非难事。
沈安若除了震惊外,渴望自由的热流也瞬间灌满了她的全身。
事实上,身在景都城的她已如困兽,她迫切想要知晓北疆的一切。
圣上虽明确告诉她,庞博然将去往天瑙城成为新的镇边守将。
可,真的只是替下她父亲那般简单吗?真就没有其他谋划吗?
她并不担心顾念无法得知消息,北疆暗网也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只是,她压根就不知庞博然的底细,更不敢确定顾念能否应对。
还有因伤留守在镇西军大营的十多位女将,她虽用赵府的信鸽传信孤露速来景都,却根本无法得知方莫和杜芸卿是否已到了西南边陲。
她已无法再想下去,因为再想下去便全是当今圣上萧文景的算计。
——有没有可能,庞博然和方莫早就被萧文景安排了行程,而在皇宫御花园中的告知也只是事后知会一声呢?
“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
质问声打破沉寂,喂养鸽子的女人已皱眉凝注着沈安若。
这一刻,沈安若终是看清了那女人的脸,那女人温雅秀美,又带着几分倔强和坚毅,没有娇艳的姿媚,却给人一种邻家姐姐的亲和感。
“你便是七娘吧?”
沈安若含笑一语,引得女人缓步凑上,她静静地看着女人走向自己,突然发觉昨夜柳霖霖所说的话,也没那般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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