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起又发红的疤痕上:“这里应该是被藤条抽打后又用了些术法,逼的伤口流血不止,但施法的人大概是怕他死了,又在他快流血而死时硬生生把伤口用烙铁契合上,以至于他的疤如此骇人。”
他单手拢着这艳妖的脖颈,范卿洲下意识想制止,就见他将拇指压在那人的喉头,艳妖不适的挣扎了两下,引得穿透他掌心的铁链又晃动了几下,他疼的又逐渐安稳了下来,只是蓄满泪水的眼睛死死的订在了范卿洲的身上。
“你瞧。”离丞仙尊微微挑起艳妖的下颚,迫使他仰起头,露出本该没有丝毫疤痕、此刻却有一条硕大的红痕覆盖在喉结之上的脖颈。
这次不用离丞仙尊再说,他也知道,这伤便是济州那群人刻意而为。
一股极强的怒意涌上心头,他呼吸极重,问不出什么话来。
只是他尚有一丝理智告诉他,眼见为实,不能仅凭着离丞仙尊的一面之词便妄下定论,父亲说过的,凡事要自己去探个真相,不能轻易被人蒙骗,一叶障目后再追悔莫及。
“离丞仙尊为何要来寻我?”他努力压下自己声音的颤抖,抬眼看向这位清冷淡漠的离丞仙尊,“总不会是看我好说话,便想同我合谋罢?”
离丞仙尊定定看了他两秒,骤然笑了一声,只是没多久他的笑意便淡了下来:“你觉得呢?”
他故意放缓了“范仙友”三个字后看着范卿洲的反应。
夜里一片寂静无声。
范卿洲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许久未见的娘亲。
“乖乖,怎么哭了呀?”阿唐看着自家儿子眼眶通红的看着自己,心上一软,将人抱在了怀里,“是不是你爹又逼你练剑了呀?”
范卿洲有些出神的看着她的脸,阿唐见状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怎么傻啦?”
“…娘。”
阿唐点点头,笑盈盈的应了一句:“娘在呢,乖乖不哭啊,你爹他也是为了你好,你瞧阿娘,若是修为不高,在你爹不在时娘就要同你一起被坏人抓走了。”
“所以你爹爹也只是想让我们乖乖有自保之力,若是乖乖你再厉害些,便能反过来护着阿娘了,到时候阿娘就同你爹爹一起给你打掩护,帮你抓坏人。”阿唐说着,范卿洲却忽然把脸埋在了她的肩上,两个小手死死的抱着她的脖颈,情绪起伏极大,大到阿唐都怔愣了一瞬。
只听范卿洲发闷的声音从阿唐的肩上传来,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会护住你的。”
“…娘,我会护住你的。”
第42章 第 42 章
范卿洲就这么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 下一刻,耳边传来一阵嘈杂,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乍响。
“我们接到委托, 有一处邪祟横生之地不得不除,只是…”范鸢语气严肃, 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担忧, “阿唐,那处的邪祟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暂且没有别的法子能留下人手看护檀贺宫,只能先委屈你, 尽量照看这些小辈。”
阿唐温声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范卿洲下意识推开她,却只见眼前一片狼藉——这是…十多年前的春敕阁。
诸多小辈被不断围攻而来的妖邪打散,有的已经灵脉受损,即将殒命,却被赶来的阿唐勉强救下。
那弟子在看清身前之人时有错愕也有不解:“…你。”
他们不愿承认她的身份,故而从始至终都未曾叫过她什么, 就连唤她的名讳他们也是不愿的。
只是他们未曾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他们所厌弃的妖所救。
“快走!”阿唐运转着功力,隐约还能感受到一股专属于范鸢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侧。
原本被她救下的弟子又是一皱眉, 只是他这次没有像以往看见这抹不属于她的灵力便同同伴出言讥讽, 而是沉默又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到了她身后。
他看向眼前那道瘦弱的身影,想张口说些什么,但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若他们能活…
“娘!!!”范卿洲拼命的扑向阿唐的方向, 方才被阿唐护下的少年挡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堵肉墙, 将半大的范卿洲护在其中。
“小师弟你别…”
范卿洲紧绷着的情绪骤然崩塌,罕见的骂了一句脏话,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无法冲破那道束缚:“滚开!!!”
阿唐方才刻意给他下了禁制,他出不去,哪怕是用尽他此刻的灵力也无法脱离源自于阿唐的灵力禁锢。
他被这堵肉墙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阿唐的身影。
周围人没有谁听了他的话,也不曾有人退开步子,让出路来。
有几名大一点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