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塞……\"
\"慢着!\"他抄起擀面杖往案板上一敲,\"想吃状元粽?先对出我这上联——'苇叶青青,裹住千年翰墨香'!\"
\"您这'防盗八卦阵'改水陆两用了?\"何雨琮举着蜡烛照亮漏雨的房顶。三大爷讪笑着从梯子上下来,怀里护着个铁皮盒:\"这是院里这些年攒的修房钱……\"
\"都让开!\"何雨琮突然甩掉雨衣,赤膊冲进雨幕。他记得前世修缮老宅时,老师傅教过用糯米浆掺石灰的法子。当众人七手八脚和好灰浆时,他忽然抄起擀面杖,在墙根处敲出段奇怪的节奏。
\"这是……\"三大爷的眼镜蒙着水汽。
\"雨琮啊,不是舅妈催你。\"二大妈攥着蓝花布手绢直跺脚,\"今早菜市场都传开了,西单那片儿已经丢了两辆凤凰自行车!这要搁咱们院……\"
\"所以得在倒座房和西耳房之间拉铁丝网。\"何雨琮突然开口,惊得正在啃冻柿子的刘海中差点噎着。他弯腰从门后拖出个油毡布包袱,解开层层报纸,露出十几根锃亮的三角铁,\"这是我托建材厂老张弄的边角料,搭个两米高的篱笆绰绰有余。\"
阎埠贵扶了扶玳瑁眼镜,镜片泛着算盘珠子似的精光:\"材料费怎么算?现在钢材可比猪肉金贵。\"
\"三大爷放心,不要公中出钱。\"何雨琮把三角铁往青石板上哐当一撂,\"我拿端午节剩下的粽叶绳跟废品站换的,倒找了我五毛钱。\"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哄笑。秦淮茹抿着嘴从人缝里钻出来,围裙兜着刚蒸好的二面馒头:\"何师傅,要我说这铁篱笆顶什么用?真要有那不开眼的翻进来,还不跟翻自个家灶台似的?\"
\"问得好!\"何雨琮突然抄起门后顶门的枣木棍,照着磨得发亮的棍头虚劈一下,空气里炸开脆响,\"所以得在篱笆顶上缠玻璃碴子,我托人从朝阳医院后墙根捡的,都是吊瓶底子,扎手!\"
正说着,许大茂抱着黑白电视机挤进来,天线在棉猴帽子上一晃一晃:\"那要遇上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呢?人家踩着屋脊就进来了!\"
\"这就来!\"他应着声,手里却没停。最后一撮苍耳子卡进瓦当,远处突然传来\"当——\"的钟声。何雨琮手一抖,几粒尖刺顺着袖口钻进棉袄,扎得他直抽冷气。
中院石桌上摆着搪瓷缸子,茉莉花茶腾起袅袅白烟。易中海捧着紫砂壶,茶沫子在壶口结了霜:\"雨琮啊,不是我说,这防御工事真能顶事?\"
\"顶不顶事,今晚就见分晓。\"何雨琮往茶缸里丢了块冰糖,糖块撞在缸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我托派出所老李打听了,最近溜门撬锁的惯犯都爱在月黑头作案。\"
秦京茹突然从西厢房探出头:\"何师傅,您说那玻璃碴子……真不会扎着自己人?\"
\"放心,我都用八号铁丝编了网兜。\"何雨琮比划着,\"白天收在屋檐下,晚上才放下来。\"他忽然压低声音,\"对了,各家灶台后头都备好擀面杖没?\"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响起自行车的叮铃声。阎解成推着辆二八加重冲进来,车把上还挂着油纸包的槽子糕:\"爸!爸!我刚看见……\"
\"看见什么了!\"阎埠贵差点打翻茶杯。
\"看见……看见胡同口晃着个人影,戴鸭舌帽!\"
空气瞬间凝固。何雨琮抄起枣木棍就往外冲,被易中海一把拽住:\"等等!先关院门!\"
\"都别出声!\"他贴着门缝往外瞧,雪光映得胡同口白惨惨的。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墙头,何雨琮的钢笔尖差点戳穿门板。
\"喵——\"
\"是野猫!\"秦淮茹突然笑出声,搪瓷缸子里的茶水溅出老远。
\"是偷油吃的耗子。\"何雨琮突然笑起来,眼角褶子舒展开像朵老菊花,\"你们闻闻,这布上是不是有股子泔水味?\"
众人凑近一嗅,果然飘来股酸腐气。贾张氏突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前街王麻子家养的那只瘸腿猫,最爱翻垃圾堆!\"
中院突然爆发出哄笑。何雨琮扶着膝盖站起来,棉裤膝盖处早磨得发亮:\"得,虚惊一场。不过这防御工事还得再加固——\"
\"还加固啊?\"许大茂苦着脸,\"我这两天翻墙头拿晾衣杆,手心都被苍耳子扎出血了。\"
\"所以得给大伙寻个休息的地界。\"何雨琮神秘一笑,掀开东耳房门帘。暖意混着糯米香扑面而来,炕桌上摆着个红泥小炉,炭火正哔剥作响。
\"这是……\"秦淮茹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