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顿,她本来动作就极轻,就算是她听觉再灵敏,也不会察觉,这么说来,她不是靠听得,而是看的?可明明自己什么都看不到,那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动作,沈画将心中的疑惑问出。
“你看得见?”
那声音又咯咯笑了两声,笑声着实清甜,却意外的渗人,她轻声道。
“当然可以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活到现在?”
沈画顿了顿,又接着问。
“那么我怎么看不见?”
那声音唔了一声回道。
“因为这是上天赐给我一个人的礼物。”
沈画知道有一种病,白天视力为零,但是晚上却视弱白昼,这仅仅是她在医术上看到的病例,却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这种病,她不由得好奇。
“你白天黑夜都可以看得清楚?”
那声音却没有再答话,沈画听到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她侧耳聆听着,耳旁的轻笑声越来越远,沈画不禁拧眉,这里究竟有多大?
沈画忽的灵光一现,这里没有光亮,但她可以自己制造光亮,沈画从怀里摸出两块打火石,因为是医师,随身带的东西总是很多,沈画开始庆幸自己身上装了两块打火石,她拿在手心,忽的那声音再次响起。
“我劝你最好不要看。”
沈画动作一顿,却并不听她的,将打火石不断的碰撞着,火花飞溅的时候,沈画开始后悔,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沈画看清地上的情形。
正想那声音所说那般,这地方可以称作是地狱,火光太弱,沈画看不清这房间究竟有多大,但是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排排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骨头架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可以看出这些死人死之前并没有做太多的挣扎。
这房间是石壁建成的,沈画找不到门在哪儿,她四处敲敲打打的时候,那声音又再次响起。
“没用的,这屋子的门在上面。”
沈画闻声将火折子往头顶上举去,这才发现她们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一间密室,而是一个地窖,她应当就是凭着夜间依旧可以看得清楚的优势来躲避那些人的目光的。
那声音幽幽道。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扔人下来,活的,死的,都有,扔了活的过两天就会将那活的再拉上去,再扔下来时已经是死人了。”
沈画不语,她忽的好奇那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模样,她将火折子往那声音的那处探去,却猛地尖叫一声,只见火折子的映照下,那声音的脸色惨白,眼珠子纯白,没有一丝的瞳孔,发丝凌乱的披散着,长发已经拖到地上。
沈画定了定心,她的眼珠子动了动,虽然看不见眼白,但沈画却知道她在看着自己,一种毛骨耸立的感觉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