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了凶手么……”许听啃着玉米,沉思起来。
过了半晌,她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凶手不傻,应该离开过木杜县,至少离开过林向镇,躲风头。”柴叶舟解释道:“等风头过去了,他们或许会回来,又或者干脆待在城里,不走了。”
“凶手眼界再怎么窄,反侦查意识再怎么差,但能想到肢解——虽然只肢解了一具尸体就放弃了——之后又是埋尸,说明他们至少还足够谨慎。”
“这样的人,很可能在案后先躲躲风头,如果平安无事再考虑是否回来,如果案子曝光了,则立刻再躲远点。”
许听嗯一声,问道:“所以,咱们得查查近十五个月,离开林向镇的青年么?”
“未必是青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作案人一定是青年。”柴叶舟挑眉。
“也对。”许听点点头,扔掉吃剩下的玉米梗,说:“倒也是条思路,你通知老张吧,明天统计下林向镇外出务工的人员名单,包括去而复返的也记录在册,并结合加油站提供的汽油桶定金账目本,一块分析吧。”
“嗯。”柴叶舟应一句,接着看她往院子外走,便又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殡仪馆,看看老章有没有发现。”许听说道:“你忘了么,先前说过,咱们这儿事情告一段落了,过去找他。”
“呃,还真忘了……你等等,我和你一块过去。”
……
殡仪馆距离派出所不算远,但也不算近。
毕竟镇子就这么大,殡仪馆再远也远不到哪去。但因为多少有些忌讳,殡仪馆建在了山里,还是有些距离。
两人开车开了十来分钟,也就到达了目的地,和保安表明了来意之后,便直接走进入殓房,找到了正在尸检的老章。
殡仪馆毕竟是临时储存尸体,以及给尸体化妆、入殓、火化的地方,虽然早些年间,也提供给公安法医,作为尸检的场所,但近些年,随着刑事技术的提高以及侦查条件的优化,许多殡仪馆早已没有了这项职责。
因此,想要解剖尸检,也只能收拾下入殓房,勉强作为解剖室使用了。至于解剖用具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
好在,不管是老章,还是县大队法医科,各类工具都带了不少,相当的齐全,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样,”许听走到临时“改造”成的解剖台边,问道。
“基本可以确定死因了。”老章说:“三名受害人身上、手臂上都存在着大量的刀伤、棍棒伤,和徒手伤,都是机械性损伤致死的。”
“一号受害人,致命伤在头部,棍棒伤,其额骨、顶骨呈凹陷性舟状骨折,脑组织损伤严重;”
“二号受害人致命伤在腹部,棍棒伤,更具体点说是右季肋部,死于肝脏破裂导致的大量内出血;”
“三号受害者致命伤在颈部,为锐器创,创底极深,不仅砍断了颈动脉,就是颈椎骨也可见明显砍痕。”
“刀伤、棍棒伤和徒手伤么……”柴叶舟琢磨一阵:“死者身上存在多种生前损伤,倒也印证了多人作案的可能。”
“严格来说,是多人多次作案。”老章指着尸体臂膀说道:“你看,这里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勒痕虽然中间有断离,但大体还是绕着躯干围了一圈,这是典型的约束伤。”
“另外,尸体的损伤愈合程度,也有较大的区别,有不少损伤已有相当程度的愈合,而另有部分损伤则为‘新鲜’创伤。我怀疑,受害人生前曾被非法拘禁过一段时间,且遭受过多次暴力攻击。”
“拘禁啊,”许听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凶手的胆子还真非一般的大。不过,既然是拘禁,倒可以证明凶手是既图财也图色了……”
“还有一点,凶手杀人的直接原因也可以确定了。”老章掰开了二号尸体的嘴,说:“得亏尸体保存的较好,腐烂程度不高,将生前损伤完美的保留了下来。”
“你们看,尸体唇部严重破损,切牙异常松动,牙缝间可见纤维存在,手指指甲盖也翻了两枚,折断三枚……”
“我想,她们生前应该并不甘心被囚禁,曾试图逃跑,相互间用牙齿、指甲解开束缚在身上的绳索,而且成功了。但就在她们打算逃离的时候,与凶手正面碰撞,因此又是一顿暴打。”
“凶手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