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想的。
宋淇泽性子比她急,稀松日常里难免有磕绊,施梓禾也从来不是能被吓退的人,接过来一句带刀的话不痛不痒回过去一枪,爆仗一点就着,说出口了才知道伤人。所幸两人都及时惊觉事态发展已经超线。
宋淇泽自知理亏,立马诚恳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你骂我吧。”
施梓禾舒一口气,上前拉他:“我没生气,我也有病。咱们有事说事,不搞人身攻击。”说了又朝宋淇泽笑,说道:“认错啊?讲这么多,不如微信给我发红包啊。”
“我他妈弄死你。”破坏哦six作势去掐他。
第二天施梓禾赶早班机出公差,闹钟响了两声,她翻个身去按掉手机,往边上一看,床上就剩她自己。施梓禾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出来,厨房灯开着,宋淇泽头发乱得像草,顶着对熊猫眼在帮他煮面。
出差回来那天气温高得可以在马路上煎蛋,施梓禾出了机场大厅一眼就能看见宋淇泽穿着双拖鞋站着等她。宋淇泽不喜欢不修边幅,他只是不介意自己在施梓禾面前破绽百出。
动辄数以千计的平常日就像珠串,叮叮当当地碰撞出生活的节奏和声响,一不留神八年时光一晃而过,难道还要说你现在提结婚会不会太早?
就是他了。只有他,也只想要他。施梓禾早已心中有数。
施梓禾咧开嘴朝宋淇泽笑,说道:“怎么想起这事。”
宋淇泽半边脑袋倚着床头,看向他说道:“七年之痒都过去了,可我还是看不够你。”宋淇泽的眉目里有秋天的麦香和春日的蒸烟。
他们像彼此的雕刻师,个性磨掉一半,棱角磨掉一半,细水长流的温情需要费心尽力,默契无间靠的是日与昼夜的观察。一间屋子就这么点大,日子连着情感,情感连着呼吸,吵吵闹闹岁岁年年,一辈子像过了几辈子,一生里像藏着无数个一生,宋淇泽和施梓禾彼此知道,假如时光倒流重来,他们依然不会选择对方之外的任何人。
婚礼当日天气温和晴朗,错落的云团像羊群,无尽延绵,直至远方的地平线。施梓禾说完最后一句誓词后侧过身亲吻了她的合法丈夫。
“在一起八年,我们就像活成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