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娇被她逼出了眼泪,只能用一双泪眼哀求她,可沈渊渟现在偏偏喜欢看她哭,她眼泪落下时是一大颗一大颗掉下来,睫毛都跟着打湿了。
她被逼得呜咽哭出声,不敢反抗他,只能像一尾溺水的鱼一样上下颠簸。
“娇娇,你要乖一些。”
沈渊渟轻轻掐住她的脖子,在她颈间落下了一吻,温柔地像是在同她许诺。
离开时,沈渊渟看着捧着凉汤的琴音,沈思了片刻,方道:
“她已睡下了,今日这药便不必了。”
“是。”
琴音垂首领命。
腊月十三,宜嫁娶。
今日也是太子娶妻,丞相嫁女的好日子。
虞慕雪的院里已被装点上了遍地红绸,就连房檐廊角都未被放过。
镇国公夫人亲自为她梳头,嘴里念道: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她的浓黑长发被竖起,盘出一个发髻,往上插了一支凤凰六尾簪,这簪子六尾上挂着长长的流苏,细巧的宝石镶嵌在发冠之中,她确实是个美人,鼻尖颊红,桃花眼明媚动人,换上吉服也是美不胜收。
十里红妆,三书六礼,八擡大轿。
虞慕雪拜别父亲母亲,跟着仪仗队进了宫里。
这亲事是盛帝定下的,他自然也要出席,比起上一次玩笑般的赐婚,这次终於是门当户对。
沈渊渟穿着一身喜袍,腰间金丝蟒纹系带,他本就俊逸,如今发丝悉数以一只镶红玉金冠固定住,和虞慕雪头上的簪子是一对。
落在众人眼中,无疑是郎才女貌丶天生一对。
张皇后牙都咬碎了,只能坐在上首眉眼含笑。
有喜官唱词,两位新人拜堂成亲。
一拜,一干一坤。
再拜,两姓合婚。
三拜,夫妻好合。
四拜,子孙满堂。
这些都是虞时娇和他成亲时未有的,沈渊渟拜下最后一次,恍然方觉自己想起了谁。
虞慕雪被送入东宫绛云苑时,是清湘郡主陪的她。
太子是她表哥,她又和虞慕雪算是手帕交,两人相熟的,身份也相当,清湘来陪着也表明了盛帝对这亲事的看重。
丫鬟小满随侍,她出去后便使了个眼色,虞慕雪立即朝清湘道:
“郡主,我今日还曾进食,不知可否让您帮我去御膳房拿些吃食来?”
新人在此时吃东西自然是不合规矩,虞慕雪也悄悄红了脸颊,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奈何腹中饥饿又不得不提出请求。
清湘不疑有他,一日未进水米自然是饿得慌,她带着丫鬟去了膳房,打算只说是自己饿了贪嘴。
她走后,小满立即凑过来,确定四下无人才看向她家小姐。
“说吧。”
虞慕雪蹙眉。
“小姐,我已经和人接上头了,听说五小姐今日要逃离东宫。”
“可知是谁帮的她?”
见小满摇头,虞慕雪抿唇思索,她从未见过有人与虞慕雪相熟,又有谁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人从东宫带出去呢?
可不管是谁,她都要虞时娇再也不出现。
虞慕雪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她唤小满附耳过来,叮嘱了几句,便叫人去办事。
兰心小院里,虞时娇还在整理东西,她抱了抱团宝,发现自己所有的东西也不过只有团宝和两三件衣物而已。
东宫的一切都不属於她,包括殿下。
她只当是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便全都忘了。
她没有告诉花朝和琴音她要走,只是为她们一人绣了一只荷包,荷包简陋,但却是她拆了衣服上的金丝线制成的。
‘轰’地几声响,烟火四起,这是在庆贺太子的婚事。
虞时娇放下衣物,立在廊下看了许久的烟花,想必殿下如今还在喜堂。
他们成亲时还未曾拜过高堂,不过无媒无聘也算不得嫁娶,她眼眶有些红,可还是强忍下。
殿下如今能与嫡姐在一起,或许是最好的。
她忍住内心的酸涩,不再去想这些。
花朝从门外进来,见她仰头在看烟花,提议道:
“小姐不若和我去湖边看烟花,那里最好看!”
她仰着脸,一脸稚气,甚至还抱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