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吧。”
这话便是要放过虞时娇了。
沈渊渟叹息一声,看来先追上来的是裕章的人。
“娇娇,若是日后……”沈渊渟把虞时娇轻巧地放到一只树干上,还细心地扫平了枝桠上的积雪。
他声音有些沙哑,最后叮嘱道:“忘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
忘了一切,便还能活下去。
他言罢,便旋身提剑,对上了阿五。
留在树上的虞时娇只觉得周身发冷,这四面的风终究是吹到了她身上,没有沈渊渟的内力护着,风是刺骨的寒凉。
她握紧双臂,试图蜷缩在树干上不管不顾,不去理这场争斗里胜出的是谁,可终究是做不到。
‘哈贡’子蛊埋伏在心脏处,三月便要发作一次,每日发作时种蛊者都会内力尽失,心脏如撕裂般疼痛,子蛊还会爬到手臂上进食血液,直到吸饱了才会回到心脏处沈睡。
且发作蛊毒的第二日也种蛊者只能发挥一半的内力。
之前对峙狼群时他强行用了太医院给的药,已是透支了内力,再加上蛊毒发作后内力乱窜还只有平时的一半,现下已是强弩之末,只能勉强提剑对敌。
若是对上其他人,沈渊渟还有几分胜算,可阿五最会听声辨位,方才一听沈渊渟跑时落地的脚步声一下比一下重,便知道即便他不追来,沈渊渟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是裕章的人,裕章要沈渊渟死,那他便会全力以赴,但虞小姐是主子喜欢的人,可以网开一面。
若是沈渊渟方才没有放下虞小姐迎战,阿五会选择两个一起杀。
两人对上的第一个交锋不相上下,沈渊渟且战且退,这片区域太过靠近山涧,他不想引来其他人,只有一个阿五他还能勉力一战,若是再来其他人,恐怕便再难逃出去了。
但同时还有一种可能,若是李凉的人来了,说不准会为了继位诏书护着他。
他咬牙,嘴角吐出一口血,望向山顶,白茫茫一片积雪,终於下定了决心。
两人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不慎被阿五刺中一剑,鲜血霎时冒出来,染红了衣襟。
虞时娇屏住呼吸,看着他染血的衣摆红了眼眶。
她抿住唇,想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这里,却发现远处似乎还有人来了。
打斗声终於引来了李凉的人,张副将一看阿五追着沈渊渟不放,攻势还这般凶狠,就明白这人是为杀人。
可他偏偏要保,他们将军名不正言不顺,若不想成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臣,那就必须要沈渊渟亲手写下继位诏书。
毫不犹豫加入战斗,他长枪一挑便挑开了阿五的利剑,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是各为其主。
沈渊渟松了口气,来的是李凉的人,那便还有生路。
张副将带的人有十几个,虽不敌阿五武艺高强,但胜在人多,双方打了几个回合都彼此奈何不得。
沈渊渟明白,若此时逃跑,那这两方人马怕是会立即握手言和,他不能逃,还要寻求其他逃脱之法。
山下的裕章和李凉已等了快一日,终於收到传信,人,找到了。
裕章的人率先出手,不过几个回合,李凉便被一只剑刃抵在颈侧,
“想不到裕世子竟然有如此好的武艺,隐藏得如此深,我倒是……”小瞧你了
裕章冷着眉眼,没等他说完便一剑抹了脖子。
李凉死时连眼都未闭上。
裕章提着剑,等剑尖上的滚血滑落,才把剑提起来用布巾仔细擦拭,吩咐道:
“都杀了吧。”
“啊!”
“啊……”
“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
“啊!”
“我知道李凉的钱都藏在哪里!”
说话的是李凉的一个心腹,他哭得涕泗横流,跪伏着求裕章放过他,裕章嫌恶地瞥他一眼,
“说。”
那心腹眼球转了转,“若是裕世子许诺我,我便告诉你李凉把财宝都转移去了何处……”
他话未说完,便照旧被抹了脖子。
李凉的财宝藏去了哪里不重要,这么多年豢养私兵下来,便是有钱也不足以让他动心,在这里耽误时间,还不如去找沈渊渟。
李凉若是不多此一举,他也不必这般畏首畏尾,现下恐怕还是留下继位诏书稳妥些。
跟着阿五跟的信号,裕章走了两刻钟便找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