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糕点
宁楚月也不知伤到哪里,几乎使不上劲儿,是被何笙拖下山坡的,糊弄了一身的泥渍,两人狼狈极了。
下山后天色大亮,何笙叉腰站停喘气。
他擦掉额头上汗水,前方照夜正和怀风亲昵碰头。
没眼看。
转过身,盯向歪坐在地上的宁楚月,伸手拉他两下没拉动。
宁楚月认真建议:“不如你先回宁家找人来,你弄不动我”。
“弄得动,歇一会儿就成”,何笙信心满满,从怀里掏出那把山板栗递给他:“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宁楚月没接,望着山板栗好笑:“你吃,才有力气扶我这个累赘”。
何笙坐到他身边,剥开一个板栗强行塞他嘴里:“我有的是力气 ,你不知道为了这几个板栗,刚才那猴子追着我打”。
宁楚月声音听起来有些喘:“抢人家的口粮,自然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但是我把它赶走了”,何笙颇为得意,又剥了一个板栗喂他嘴里,空手去牵宁楚月摊在地上的手。
那手冰的,犹如寒冰一般。
“很冷吗?”何笙紧张地问。
宁楚月半闭眼睛:“有点儿”。
何笙脱掉外衣,想给他披上,突然试探性地摸了摸宁楚月的腰,手拿出来时,一手的血迹。
“哪里受伤了?!”
他跪到宁楚月身后,都不用仔细找,后腰右侧有个大血窟窿,刚才天暗没看清。
“没事,不是山上弄的,之前老头子打的”。
之前宁慧生气急,下了狠手,那一条条的长血印,紫中带红,时刻准备浸血。
何笙转到宁楚月面前,双手捧起他冰凉的脸颊:“你别担心,一会儿回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抹药,轻轻地,睡一觉就好了”。
宁楚月忽然歪倒在地,处於昏睡状态,没有任何反应。
何笙摇晃他:“醒醒!”
随着晃动,宁楚月蜷起来的手臂干脆滑落在地。
何笙立马蹲下来,将他扶到马背上:“千万别睡,不然我跟别人跑了,叫你再也看不见我,你得敲棺材板儿”。
宁楚月昏睡中皱起眉头:“……”。
回到宁家,宁慧生请来芭蕉坪的唯一的土郎中。
郎中在屋里给宁楚月看伤,何笙在厨房烧热水。
一盆盆清水端进去,全是血水端出来。
宁慧生在一旁直皱眉,赵素芹低声说:“何笙真是个不安生的,总给咱们家惹事儿”。
何笙正端进来一盆新水,郎中把宁楚月腰间的伤缠好,起身道:“宁夫子不用担心,都是皮外伤,卧床养几日就是”。
宁慧生擡手请郎中一边说话:“不会影响楚月以后过日子吧?”
“哈哈,没事没事”。
在郎中的保证下,宁慧生终於安心。
他给郎中塞了三吊钱:“这几日就麻烦您亲自上门换药,多多费心”。
“应该的”,郎中收下钱,转身告辞:“我明日再来”。
宁慧生转身回屋,看到床边巴巴儿的何笙,心情覆杂的长舒一口气。
“他没事了,先下去吧”。
何笙抓着宁楚月的手,没动。
宁慧生思考良久,又道:“金凤溪有户人家招工,包吃包住,每月一吊钱,比你待在宁家强,我介绍你去,下午就出发”。
这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作为何老夫人的孙子,他已经算仁至义尽。
“宁老爷,我不要钱,”何笙摇头,脑子被宁慧生突然冒出来的话弄得一团糟。
“不要钱?”
宁慧生冷笑:“你不走也可以,但不能和楚月搞在一起,能行?”
说着,他用一种不屑,甚至是腌臜的眼神斜睨何笙:“知不知现在外面怎么传你们的?”
何笙脸色唰一下白了。
他除了紧紧咬牙,不敢有别的动作。
“你就是怎么报答我的?当初收留你们兄弟二人没想啊,如今收获如此丰厚”。
“如果宁老爷嫌我碍眼,我可以离开云峰”。
“如意算盘打得好”,宁慧生眯眼:“你以为离开云峰,等楚月过完年也走了,就能和他双宿双飞?做梦!”
说完还不够,他放出狠话:“我是他老子,我不同意,他休想离开云峰”。
“自然能”。
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