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没人。
走出大门,才看见宁楚月背手而立,面前的敦儿与何康秧兮兮的,他似乎在生什么气。
“怎么了?”何笙走近询问何康。
何康捂嘴咳嗽两声,没敢答话。
宁楚月脸色发沈:“两个臭小子不知道犯什么毛病,昨天一个卷着被子睡地上,一个没被子睡床上,咳了一早上”。
“都怪他!”
何康自以为凶巴巴地狠盯着敦儿,朝何笙委屈道:“他嫌弃我,非不跟我睡,自己跑到地上打地铺睡着凉了,怎么能怪我”。
“怪我怪我,”何笙开解道:“从宁家走的仓促,没想多带床被褥”。
敦儿哼哼,直奔何康:“谁叫你昨晚不叫我,我义父走的时候。”
宁楚月拧着的眉松缓些:“周大人这几日病得厉害,没心思照顾你,叫你天气暖和些再回去,过了十五他来接你 ”。
敦儿撅嘴:“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义父来接”。
宁楚月头皮青筋直突突,谁家冤大头生两个儿子,真是短命。
“说让你十五走,你就老老实实待到十五,不然给你腿打断!”
敦儿瞪向宁楚月,现下无人撑腰,也不敢同何康一样顶嘴,只能红着眼眶不说话。
“这有啥好生气的”,何笙赔笑地想分开何康与敦儿,缓解大早上莫名其妙的剑拔弩张气氛,一边推何康:“走走走,我去做早饭,大家吃饱肚子再说”。
他觉得这三个定是没吃早饭惹得一肚子火。
“我都做好了”。
宁楚月赶上何笙,拉住他胳膊:“昨天厨子还做了几盘菜放在柜里,我正蒸着,端出来就能吃”。
宁楚月极少下厨,何笙倒楞住了,直到宁楚月将菜端出来,一碗牛肉炖土豆,一碗粉蒸排骨,外加一大摞馒头。
“怎么这么个表情?”宁楚月在他眼前晃晃:“我就不能会做饭?”
敢情这人以前都是装的啊。
何笙坐下:“没有没有,只是觉得我家相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好生厉害”。
“啊切!”
敦儿一声震天的喷嚏,带着土豆泥,将新婚燕尔之间此刻浑然忘我的旖旎调情,吹散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