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二郎溜须拍马就开始了吗?她赶紧打断:“女郎,我们快进去吧,外面冷。”
萧懿欣然接受小孩的赞美,小孩子能说假话嘛,必然不能啊!她牵起大娘的小手,喜滋滋地通往里屋见舅母去。
杨玉柔早端坐在厅里等萧懿,远远望见一行人的身影便起身迎接。
“阿宜来啦,”她一把拉住萧懿的手,又问孩子们,“有没有给阿姊行礼问安?”
萧懿道了声万福接上话,“阿弟阿妹都很乖巧的。”
“你有所不知,他们比泼猴还难管,愁人。”杨玉柔叹气。
养孩子哪有精神正常的呢?何况一养还三个,萧懿无比同情舅母,岔开话题:“舅母,我带了些吃食给阿弟阿妹们试试。”
她将食盒平放在桌案上,第一层是蛋挞,第二层是牛乳面包。黄灿灿的点心,还保留着热气,直接吸引住小孩们的视线。
“还带热气呢,一早起来就忙活了吧?下回来可不能如此多礼,你这年纪睡饱觉才是正理。”杨玉柔摸摸食盒,嗔怪道。
三个小孩虽然已经用过朝食,但也遭不住源源不断香香甜甜的袭击,觑着阿娘,就等发话。
“谢谢阿姊,都来尝尝。”杨玉柔招招手。
“多谢阿姊!”
杨大郎捧着蛋挞,延边缘咬下一大口,层次分明丶滑嫩香酥,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他频频点头,多亏从小的礼仪教育深入骨髓,把舌尖上的惊呼声吞了回去。
杨二郎也一样,别看他人小,但是干饭速度没比哥哥慢多少,正对着松软的面包大快朵颐。
“阿姊果然是仙女,居然能做如此美味的吃食,令人回味无穷。”
杨玉柔“......”谁能把狗腿儿子带走?
还是大娘乖巧,她轻靠在阿娘的怀里甜笑,“阿姊,真好吃。”
眼见大儿子和二儿子又要因为谁吃得多丶谁吃得少吵起来,杨玉柔赶紧吩咐,“阿姆,带他们去偏厅吧。”
萧懿算是亲眼目睹到多子家庭的鸡飞狗跳了......
当堂厅恢覆宁静时,杨玉柔抛出重磅炸弹,“明日,你和我一同去卢国公府。”
这么快吗?萧懿震惊。
杨玉柔点头。快马发去梁州的信已收到回件,阿耶的名刺也附在里头。从离开雅州那日算起,也有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只有甥女的事安定好,她才好返蜀州。
阿耶信里说,现任卢国公仁厚贤德,对其他庶出弟弟们颇有照顾,想来认下阿宜阻力不大。但此事还要看内宅管家娘子的态度,所以明日她打算登门探探老夫人和国公夫人的口风。
“阿宜,明日带上你阿耶和卢国公的往来信函和重要物件。”杨玉柔宽慰道,“尽快探明萧家人行事作风,如若不宜久留,你还是跟我们返雅州去。”
“嗯,儿知晓。”
萧懿一返回长兴坊,就开始翻箱倒柜,把藏箱底的信件挖出来。还好萧父有收纳书信的习惯,十馀年里和大伯父的通信总计十五封,频率在一年一封左右,只有泰康六年多几封。哦,那年是萧祖父去世的一年。
黑沈沈的夜,门牖阻断逼人的寒气,屋内笼罩在昏黄而温馨的灯光里。借着油灯散出的光,萧懿把十五封信从头到尾翻阅一遍。
【怀平,听闻吾新添侄女甚喜。懿,专久而美也,用作小娘子的名,颇佳......泰康二年】
【怀平,阿耶旧疾发作,速回长安......泰康六年】
【怀平,近日大郎婚事已定,不知你能否参宴......养儿方知父母恩......阿耶已逝,你也早日放下往日总总吧......泰康九年】
萧伯父有点长兄如父的意味,除了分享聊养儿育女的心得,也会谆谆劝导萧父。信件大多数集中在每年的六月收寄,如今都迈入十一月,今年的信想是错过了吧。
萧懿将信重新收拢放在床边,再盖上萧父常戴的玉佩。这两样明日都要带去亲仁坊,只是玉佩不知萧伯父能不能认出。
第二日一大早,萧懿哈欠连天地推开房门。昨夜看信后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睡着,梦里还有神神鬼鬼出没,完全没休息好。
哪知阿田期期艾艾地问:“女郎是夜里哭了吗?”
“?”萧懿莫名其妙,“并无。”
“可是女郎的眼都红了。”
萧懿立刻跑回屋走到铜鉴前,嫩白的小脸那双微红的眼眸,扑闪扑闪着,谁人见了都要道一声我见犹怜。好家夥,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