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也对!
阿涂抬脚,“砰”地踹向那人的腹部。
他力气虽不够,但读书多,头脑灵活,知道身体哪里最脆弱最可欺。
黑衣人还没那莫名的一拳冲击中缓过神,小腹上重重地着了下,整个人撞在墙壁上,斗篷被撞得脱落下来,露了一张惊骇莫名的脸。
阿榆伸手一拍,拍在他额头上,却是将他脑袋重重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她温温柔柔地笑:“这位英雄,为何鬼鬼祟祟盯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
黑衣“英雄”被撞了这么一下,只觉浑身发软,力气半点也使不上来。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柔弱”的小娘子,一时也辨不出她太会装了,还是自己太倒霉了,怎么会被这俩小鸡崽般的人儿弄得如此狼狈?
“是你!”
阿涂看清黑衣人的脸,却怒了起来,一拳砸了过去,又是冲着黑衣人软绵绵的腹部。
阿榆见阿涂居然动了手,倒是诧异,忙问道:“他是谁?”
阿涂道:“小娘子,你也见过他的,就是当日跟在江九娘的侍仆。当日他还帮着江九娘打我!打我的脸!”
虽然因此有了安拂风为他冰敷的事,但被人打还被人打脸之事,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想想还是他善良,打人只打肚子,疼不疼的另说,至少脸还能看,且他的手不会疼。
阿涂这么想着,上去又是两拳。
哪怕他力气不够大,那江家侍者连着几下,也痛得直不起身,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阿榆仔细辨别了一番,惊叹道:“阿涂,还是你眼力好,我看着江家那些随侍的仆从,长得全是一个样……说说,江九娘叫你来做什么?”
那黑衣侍仆已缓过来了些,见有了说话的机会,哭丧着脸道:“我过来做什么,你们不是见到了吗?”
阿涂打了几拳甚是上瘾,闻言又打了一拳过去,喝道:“小娘子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会吗?”
黑衣侍仆疼得又一次弓起腰,怨毒地盯了阿涂一眼,叫道:“匿名信!七娘子遣我过来送封匿名信!”
阿榆这才想起门缝下塞入的信。
阿涂比她细致得多,早就将那信捡了揣在怀里,见黑衣侍仆提起,立刻取出信递过去,并抬高手中的灯笼为其照明。
阿榆展信迅速览过,脸色已沉了下去。
信件未署落款来历,却直指阿榆并非秦家孤女,而是临山寨匪首的女儿,前来京城就为冒名骗婚。
“若想保住身世来历的秘密,后日申初三刻,杏春茶坊见。“
阿榆品其信中口吻,对其身份十分肯定,竟无丝犹疑的模样。
这江九娘,从何处知晓她那匪首之女的身份?
京城之中,只有穆清真人、李长龄等二三人知其根底,但绝不会说出她是“匪首之女”的言语;
其他如柳娥、寿王等人知晓她来自真定府,和穆清真人有亲故,却不知她和裴绩成的关系。
电光石火间,阿榆忽想起当日在昌平侯府收拾园丁之际,从竹楼中逃逸而去的女子身影。
很眼熟,但不像近期见过之人。
难道来自真定府,是江九娘带过来的?
可真定府的那些官宦家小娘子,她并未见过。
虽跟着秦藜认识了一些石邑镇的同龄小娘子,但这些娘子根本不知晓她来自临山寨。
难道是裴绩成的人?
临山寨的确有几位娘子,多是姬妾丫鬟之类。阿榆跟她们不熟,但她们一定知道她。
可这些娘子怎会跟江九娘或昌平侯府有所牵扯?
阿榆百思不得其解,转头问那黑衣侍仆,“这信上的秘密,七娘子从哪听来的?”
黑衣侍仆趁着阿榆看信的空隙,身体已有所恢复,悄悄积蓄着力量预备反击,嘴里已愤愤说道:“要使人莫知,除非己莫为!小娘子若是心虚,乖乖照信里的吩咐去做便是!”
嗯,什么鬼?
看来这位根本不知道信里内容,摆了架势想恐吓她?
阿榆瞅了瞅他,抬头一弹他的脑袋,微笑道:“嗯,我心虚,我害怕?江九娘的蠢和坏,传染给你们了?”
黑衣侍仆满怀愤懑,正蓄势要将这小娘子一击拿下,可不知怎的,被她这般轻轻一弹,刚缓过来些的脑袋“嗡”地剧痛起来,几乎让他惨叫出声,好容易攒起的力量一扫而空。
这时,只闻阿榆道:“阿涂,拿他练练胆,继续打!”
阿涂应一声,将灯笼放在地上,吹了吹拳头,继续拿黑衣侍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