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昨晚程见睡得很晚。

明明那么不爱看书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捧着那书看到了后半夜才去休息。

早上醒来，她意识模糊，坐在床边望着盯着某一处楞神好一会儿才去洗漱。

那会儿的天很阴，看上去不像个晴天。灰蒙蒙的，连温度都像是比往常要燥热几个度。

楼下，万重的车停在路边。

看着程见焉焉地坐进来，问“没睡醒？”

“嗯。”

程见始终系好安全带后，靠在座椅上，始终没有睁开眼。

他轻笑，又问“没我在旁边睡不着？”

程见没太多精神气回覆，只答“不是，看了本小说。”

万重没明白，以为她熬夜看了本言情小说，笑问“多大了，还看小说幻想爱情？”

程见睁眼转头看了看他，认真解释“不是那类小说，算了，不跟你说了。”

男人也不恼，换了个话题，问“吃什么？”

“不想吃，让我睡一会儿。”

万重当真就没说话，看了看手表，还有些时间。

车厢里很安静，没播歌曲，只有程见浅浅的呼吸声。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后，太阳透过云层露出熹微，他才发动车子驶入小区。

混入车流的声音渐渐变得吵闹，耳边的喇叭声，令程见重新睁开眼来。

她躺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

“睡好了？”

“还没。”

“那回去？”

这人，怎么就是不解风情呢？

沈默半晌，程见淡淡看向笑着的万重，并不示弱“你倒是贴心。”

不是什么好话，他也乐意听。

“想没想好怎么跟豆豆妈妈说？

“想好了，但是怕临场的时候说不清楚。”

男人一声叹息，很轻。

因为没来得及吃早饭，万重到游泳馆附近买了些简单的早点给程见吃了才开车回研究所。

几天没下水游泳，程见换了泳衣，拉伸了一会儿后，自己先下水游了游。

有没参见比赛的家长送小孩儿来上课，还不忘道贺。

程见觉得不好意思，但也只能笑笑。

虽昨晚休息得不太好，但她却精神不错，整个上午上课都神采奕奕。

因为约好了豆豆妈妈中午见面，她等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最后一个小孩儿离开才换好衣服出去。

豆豆妈的车停在路边，程见小跑过去上了车。

女人抽了几张纸递给她，从容地笑着，说“擦擦汗。”

程见接过 ，道了声谢。

“我订了家港式餐厅，过去尝尝？”

“好。”

她应当是个极为讲究的女人，车里永远都有淡淡的香水味儿，连后座都不忘放上鲜花装点。

一家港式餐厅里，程见与她面对面相坐。

笼屉里放着格式精致的点心和菜品，她推了一份漏奶华到程见面前，说“程老师，你快尝尝这个，我们家豆豆特别爱来这儿吃这个。”

程见点头，她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好像不像个老师，像她的女儿？或许年龄不够，但大概是母爱泛滥，觉得程见也同样的小。

可是并不只是那么简单，程见坐在她面前，如同小时候的程见坐在妈妈面前，豆豆在她面前那样。

那一瞬，她低头发觉，自己竟不知如何开口描述这件事情。

这是处於不同维度中的两个人，讲述着类似的事情。

在很多过往里，在数不清的未来里，有许多女孩坐在她们的母亲面前，好多次试图张开嘴诉说一件她们认为难以启齿的迫害。

它像侵犯者的双手，捂住女孩们的嘴巴，即使看见她们眼里打转的眼泪，也绝不心软。

多么残忍。

女人很健谈，虽程见没怎么说话，也没冷场。

聊了一会儿后，她进入正题，问“程老师，今天是要跟我说我们家豆豆训练的事情吗？”

程见心跳的很快，她摇了摇头，想开口，楞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是什么事儿。”

时间慢慢走着，程见觉得自己额头冒汗，冷得发慌。

她突然擡头，咬牙问“您平时很忙对吗？”

“嗯，很忙。豆豆爸爸在墨尔本，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