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经常出差,这不,最近特意休了几天假在家陪豆豆。”
“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说一下。”
“你说。”
程见看着她,眼神覆杂,深深吸了口气,镇定地说“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在豆豆身上会看见大大小小的淤青。”
女人顿了几秒,随即笑了笑,说“是不是哪儿磕到了?”
或许她有那么几秒不祥的念头在脑海里闪现过,可因为刻意逃避和不敢面对,她选择了跳过去。
程见摇头,说“不是,我问过她了。”
那一刻好像有世纪那样长,她无法平静地说出这这件事,自语简单,伤害那样刻骨。
“她说是邻居叔叔。”
女人没说话,看着程见发楞,手里的筷子掉落在盘子上,眼里有些迷茫。
可能怎么会不难过呢?程见望着她,想象起了如果当初自己勇敢讲出来了,她的妈妈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她们那么艰辛的孕育出一个鲜活的生命,还未感知过生命的精彩,就被阴暗笼罩。
像身处雾霭之中,哪里都看不见,每走一步都害怕它是凶险万分的陷阱。
程见又说“豆豆妈妈,这件事儿我想问很久了,但您一直很忙。直到昨天问了豆豆才知道原因,她让我不要告诉您,我觉得还是应该通知一下。”
女人握着程见的手低下了头,只看见她颤抖的肩膀。
程见鼻子一酸,也不说话。
这一段时间过得尤为艰难,女人捂着好久哭得泣不成声,握着程见的手也愈发用力。
程见看着她的手,那双手瘦骨嶙峋,原来她也是那么的脆弱。
可是哪个没有母亲能不心疼,面对这样的遭遇,谁都无法平静。
更令人绝望的是,自己成了促成这件事情的元凶之一。
约莫十来分钟后,她才擡起头,眼泪婆娑地说“程老师,谢谢。”
一遍遍地重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因为大脑充斥满了悲怆和愤恨。
她或许在心疼自己的孩子,或许在咒骂自己的粗心,或许在想着如何报覆侵害者。
因为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程见抿着嘴摇头,她根本什么忙都没有帮到。
回去的路上,程见说“豆豆妈妈,如果您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女人红肿的眼睛看着程见笑了笑,哑着声音回“好。”
下了车,程见站在路边看着她的车绝尘离开。
心里微微放松了许多,但依旧心疼这对母女。
阳光刺拉拉的照在她身上,程见笑了笑,走进馆里。
坐在池边,她给陈意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来,问“怎么了?”
“陈意哥,有件事儿想问你。”
“什么事儿?”
程见话到嘴边,发觉自己也讲不清楚,只道“改天见面说吧。”
陈意狐疑,问“没别的事儿?”
“哎,就问问你最近好不好。”
那头轻笑,说“还好。”
聊了几句,即将临近上课时间,她才挂了电话。
想了想,她给发了条消息【豆豆妈妈,我有个朋友在检察院上班,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那头很晚才回【好。】
程见紧盯着手机屏幕,看到这两个字,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走到池边,看着浅蓝色的水,跃进了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