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活着的人替代,就像邢肖利爱上了安阿姨一样,所以……都说早晚会忘。怎么会这样?我不想丶我对不起她们。”
瑞尔丽是他曾经的准交往对象,也就是伦纳多口中的卡蒙家的女儿。伦纳多这样的安排可见他其中暗藏的深意,可惜他一手教起来的外孙比他想象的精明多了,不曾踏入他任何一个陷阱。
邢予呈不加掩饰的诉说不可告人的隐衷,两相矛盾的感情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宋晟乐一直轻声地安慰着他,用较为笨拙的话语本能的安慰着,直到邢予呈终於流完眼泪,不停地吸着鼻涕,他们才打开灯找纸巾。
邢予呈坐在椅子上擦鼻子,整张脸处处透着粉红色,莫名让人觉得滑稽。
宋晟乐笑着说:“到底谁才是小哭包,幸好嘴没咬破。不过明早眼睛又要肿了。”
邢予呈幽怨的看着他,如他所言,眼皮已经有点肿了。
宋晟乐眉眼间笑意愈深,伸手摸摸他的头。
“我们呈呈长大了。”
*
在他们回到手术室门前时,邢肖利已经赶到了,刘姨大概是先回家收拾去了。迎面恰好看到一位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然而手术室上方的“手术中”依然是红色。
过去后才得知,那位医生让家属签病危通知书,还是两张。安文玉并不单单是早产那么简单,还是难产,并且在不久前大出血,需要紧急剖腹产,随时会危及到生命安全。
邢肖利尽力保持镇静,签下的名字却不如半小时前签的名字板正,部分直线写成了曲线。
邢予呈顿时脸色煞白,但在邢肖利转过头看他的时候,未免被他看出端倪,他执拗的偏过脸。
“小呈。”邢肖利唤了他一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还是藏不住,全被他看到了。邢予呈也干脆不装了,拉着宋晟乐一起坐在等候区的座椅。
漫长的等待中,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偌大的医院,走廊里也人来人往,哪怕走神了也会听到回音里绝望的嘶吼声。
暖气混着化学品与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闻的气味,再整洁卫生的环境都布满了死亡的气息。
但又会在一个新生命诞生时,让人感到无比感激。
新生儿是早产出世,又遭受病毒感染,心脏肺部发育不良,出生时就已没了呼吸,早产加难产极易患上脑性瘫痪,於是刚从手术室里抱出来就被几位护士立即送往新生儿科重症病房,没有第一声啼哭,也没能好好地看看孩子。
术后,主治医生走在前,告诉他们手术非常成功,胎儿状态比一般早产儿情况要好一些,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总的来说,还算是母女平安。只要术后好好调理身体,就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母女平安。
邢予呈混乱的心绪终於平覆下来,刚还听到医生说道是个女孩。
邢肖利谢过医生,也松了口气这才坐下,半晌,他开口说道:“医生说再过半小时麻醉过去,期间没事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邢予呈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佯装随口问了句:“安阿姨给她起名字了吗?”
“起了。”邢肖利偏头看了一眼邢予呈,心里也为这孩子的动容的神情感到欣慰,但想起有关孩子的名字的问题,他却有些迟疑了。
邢予呈又问:“起的什么?”
邢肖利叹道:“大名叫安文汐,潮汐的汐,小名……”他顿了一下,望向右方熄灯紧闭的手术室,眸光沈了沈,“是根据你名字的蕴意来的,取自‘精彩纷呈’里的‘纷’,叫纷纷。”
邢予呈楞了很久,喃喃地问:“为什么姓安?”
“她顾虑太多,检查后发现是女孩,她先是起了小名,一边怕你不认,又怕跟我同姓你会不愿意,所以打算让孩子姓安。”
“你同意了?”
邢肖利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邢予呈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哑了,“不行,你怎么能同意,孩子长大了会怎么想?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是邢家的儿女,必须姓邢。”
邢肖利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邢予呈说出这样的话,一边感到高兴,而一边又感到心疼。
如果不是现实步步紧逼,他也不至於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
他犹豫了一下,擡手放在邢予呈的背部,轻拍了一下又收回去,低声道:“小呈,爸爸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中懂事多了。也是,对不起你的人是我,跟安阿姨和孩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