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
赶上周六晴天,排队的人比较多,路文泽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宋晟乐,恰好和他的视线对上了。
和他一样穿了件简单的t恤,路文泽白色t恤搭配了件天蓝色的防晒衣,扑面而来的清爽帅气,少年感满满。
而宋晟乐穿的还是邢予呈的黑色潮牌t恤,尺寸略微大了些,但宽松的版型现下很流行,他就没在意,谁知道路文泽一眼就看出来了。
“好巧啊。”路文泽折了下纸巾扔进垃圾桶,他指着宋晟乐对面的椅子问:“这里有人坐吗?”
宋晟乐摇头,“没有,坐吧。”
路文泽颇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便将肩上的书包拿下来挂在椅背上,笑道:“上次见你也是穿的短袖,不过风格不太相似啊。”
好像还真是,这么算来半年多没见了。
宋晟乐倒是没特意注意他最后那句,见他脸被烈阳蒸的泛红,就给路文泽倒了杯水,“看你还背着书包,难不成是刚从自习室或者补习班回来吗?”
“谢谢。”路文泽喝了几口水,干燥发哑的嗓子终於得到了解救,他说:“没有,我表弟在附近住,所以是来给他补习的,但是……”
说到这里,他扶了下眼镜,笑得很无奈,“朽木不可雕也。说是给他补习,结果还是被他强行拉着在电视前玩了两个小时的游戏。我表弟只比我小一岁,长得又高又壮,要想制服他还是有点难度的,干脆到最后把高一的笔记都给了他,让他自己慢慢研究吧,我尽力了。”
路文泽把手里的教材放桌上,上面写着《高中物理竞赛培优教程习题全解》,也就是说他的难度进程已经到覆赛阶段了。他对宋晟乐挑了下眉,“你呢?突然懂得享受生活了?”
果然是个老油条。宋晟乐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举起手机给他看,他看的是数学名师课堂,“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荒废时间,小镇做题家哪有多馀的时间享受。”
路文泽点的是美式咖啡,小口喝得很慢,到后来两人都开始默默地看起手里的教材,直到咖啡馆的门再次打开,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宋晟乐的思绪。
他擡头一看,大门附近的人也朝他那边看过来,那人是张恒,他们班的班长。由於这次期末他的成绩与宋晟乐并列第一,所以看他非常不爽。
宋晟乐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敌意,本来想视而不见的,但没想到张恒身边的一个男生率先大呼小叫起来,“我草?那不是神经病吗?大周六还拿书到公共场合装逼?”
冷嘲热讽的话语说出口总是带有莫名的优越感。杨达文虽然总成绩在年纪前十见不着影子,但理科方面也是和诸葛博文不相上下,何况把年纪第一踩在脚底谩骂,更能满足内心的虚荣感。
但在厌恶宋晟乐的人里,他压根比不上旁边那位同样年纪第一的人,就是故意骂个爽讨好张恒的。
说白了就是张恒的嘴替。
学霸都耳聪目明,何况杨达文说话的声音不算小,路文泽听出来他在故意针对宋晟乐,大概也是尖子班的学生,但宋晟乐好像已经习惯了,戴着耳机一语不发。
他托着下巴,看着门口那两人轻蔑一笑,“实力和人品不成比这句话果然没错。”
闻言宋晟乐也微微勾起一边唇角,他看向路文泽说道:“要不换个地方?”
路文泽故意问:“你怕了?”
“可能吗。”宋晟乐的笑意更深了,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张恒和杨达文,说道:“我脾气没那么好,要是他们真戳中我哪根神经了,不打一顿憋屈死。单纯不想在我姐的店添麻烦罢了。”
路文泽看到他这幅难得称得上狠的表情,倒是很意外,“你打过?”
“嗯,不过都是秋后算账。”而且是不要命的打法,所以他也没讨到好。但当时他的状态就是个暴走的神经病,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把他们打趴下。
后来才撕下受害者的标签,也变成了别人口中的“霸凌者”。
宋晟乐收好耳机和手机,和路文泽朝门口走去,经过张恒他们的时候,杨达文又嘴贱的故意挑衅:“笑死了,玩笑都开不起,等比赛输了岂不是要哭鼻子了……”
后面几个字渐渐没了声,因为他看到印象中性格温和不敢生气丶又弱不禁风的“弱鸡”对他笑得很嚣张,甚至还胆大到对他竖了个中指。
杨达文楞了楞,等人都走了点距离了才想起挽脸面,“我草拟大爷!你……”
还没你个所以然来,店长姚稚欢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