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情
郡王府书房,弘昱陪着笑脸给直郡王递上一盏茶:“阿玛,快喝口茶水,消消火气。”
直郡王睨他一眼,把茶盏放在书桌上:“你少气我两句,比什么都强。”
弘昱皱着脸站在书桌旁:“阿玛,儿子立功,您不夸两句,该不是……”
“男子汉大丈夫,吞吞吐吐像什么样!”直郡王气得灌下大半盏茶,不想搭理这个讨债鬼。
弘昱顿时不服了,辩驳道:“阿玛,瞧您这话说的,儿子可是要做巴图鲁的人,哪能大豆腐。”
巴图鲁?
这话可真耳熟!
直郡王心埂地瞟他一眼,当年他便是如此忽悠老爷子的,现在轮到弘昱来忽悠他了。
没注意到直郡王神色,弘昱摸着下巴,继续点评对方的行为:“阿玛,该不是汗玛法让您闭门思过,您嫉妒我吧?”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鸡毛掸子“刷刷刷”挥舞声。
“呵,爷嫉妒你?”
“阿玛,有话好好说,动怒伤身,伤身呐。”
弘昱一边嚷嚷,一边灵活避开那根即将秃毛的鸡毛掸子。
直郡王满脸怒容,起身追打不孝子:“当年爷行军打仗时,你这个毛小子,还在吃手指呢!”
掸子所过之地,留下一片鸡毛。
弘昱跑到博古架旁,笑嘻嘻劝道:“好汉不提当年勇,阿玛您是条好汉,干嘛一直提当年勇呐。”
“再者,您年纪不小了,得注重保养身子,等儿子能撑起郡王府时,您再……”
——咻地一声,秃毛掸子凌空飞过。
“啊!”
弘昱捂着脑门蹲下,冲直郡王控诉道:“阿玛,打人不打头,咱们府上的规矩呢?”
“爷就是规矩!”直郡王转身坐回书桌前,把馀下半盏茶灌进肚子里。
弘昱观他神色,笑嘻嘻道:“阿玛,您心里的闷气散开了吧,咱来聊聊郡王府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直郡王放下茶盏:“朝堂上的事,你且少插手。”
“阿玛,儿子知道您的心意。”弘昱再次回到书桌旁,劝道:“只是有关八叔的事,您别插手了。”
直郡王半晌不语。
弘昱搬来椅子放到书桌旁坐下:“阿玛,您别嫌儿子说话直爽。汗玛法既然派禁卫军来搜查,必定心有怀疑,否则便是三叔拿出铁证,汗玛法也不会轻易出动禁卫军的。”
直郡王看他一眼:“继续。”
弘昱心中暗笑,满脸诚恳道:“今日走了好运,先是高人相助,再有儿子聪慧机敏,郡王府这才逃过一劫。”
直郡王黑脸,这小子拐着弯夸大自己的功劳,贬低他这个阿玛。
呵,真直爽!
忽视对方浑身黑气,弘昱笑道:“八叔既然想试试,咱们旁观即可,为何非要插一手,让汗玛法忌惮郡王府呢。”
“咱们只需好好闭门思过,让汗玛法瞧瞧您的孝顺。”
直郡王冷哼,这气人的不孝子,还有脸来教他如何孝顺皇上。
懒得再听,直郡王盯着弘昱,直白问道:“别饶圈,说重点!”
让人看破小心思,弘昱顿时语塞,随后笑着道:“阿玛果然火眼金睛,请容儿子委婉一番。”
委婉一番?
直郡王拧眉:“别大豆腐了。”
弘昱咽了咽口水,缓缓道:“阿玛,关於二叔的事,儿子有一提议,就是有些剑走偏锋……”
片刻后,书房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不行!”
“阿玛,试试呗,旁人绝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成了,可保郡王府下一代,没成的话…再寻其他法子。”
成年男子斩钉截铁地回答:“此事免谈,绝不可能!”
“阿玛,您别死脑经…啊!别打人脑袋呐!”
深秋,雨淅淅地下,兰芝院里传来一道女子轻呼声:“快!板栗烤好了,王爷快夹出来。”
“葭葭,你且离远些,别让火星燎了袄子。”雅尔江阿用夹子从围炉中取出板栗,放到身旁姑娘端着的托盘里。
尔葭忙把托盘放到炉旁方桌上,蹭蹭后退两步,满脸庆幸道:“幸好有王爷提醒,不然我这身衣裳就要毁了。”
他笑看她,这姑娘穿了件浅绿色缠枝莲薄袄,乌发间闪着点点蓝珀,衬得她双眸灿然,粉腮晕红,清丽至极。
雅尔江阿拿起托盘,含笑打趣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