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戈
早朝后,众人离开乾清宫一路出了皇宫,雅尔江阿推辞掉八贝勒过府一叙的邀请,转身登上王府马车。
看着那辆马车逐渐跑远,九阿哥转头问身旁八贝勒:“八哥,咱就这么算了?”
“汗阿玛都夸他是个好侄子,咱们还能如何。”八贝勒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地,走向宫门口候着的贝勒府马车。
九阿哥走在他身旁,嘴里说道:“自老三告发老大用巫蛊,厌胜咸安宫那位,虽查明后证明是虚言,可明眼人都清楚直郡王已经倒了。”
九阿哥拧眉:“弟弟着实想不通,简亲王怎会对老大如此诚心?”
明明昨日已商量好,让苏努去简亲王府拉拢雅尔江阿,在择立新太子时,联名保奏八哥上位。
可今日除了皇上点名问话,简亲王竟是一言不发,苏努也跟吃错药似的,只知做个锯嘴葫芦。
难道是老三或老四,策反这两人了?
他小声说出这个猜测,八贝勒闻言摇头:“不是。早朝上汗阿玛问话,简亲王只说他素来谨遵圣谕,不敢妄言社稷大事。”
若是被老三或老四拉拢过去,不会在保奏新太子时,对这两位皇子只字不提。
九阿哥跳上马车坐进车厢里,撇撇嘴道:“说是社稷大事,怎么没听他称呼一声‘皇上’,倒把汗阿玛哄得龙颜大悦。”
简亲王被点名后,说了一通保持中立,紧跟圣上旨意的回话,汗阿玛听后连连点头,还笑道不枉对他的看重,又话里话外提起废太子。
汗阿玛既不愿择立新太子,只看好咸安宫那位,为何发话说听从朝臣推举意见?
今日早朝上这一出,简直是把他们这夥人遛着玩。
八贝勒默了默,亲手倒茶递给对方,温声道:“看了这么多年,你早该习以为常了。”
汗阿玛信重简亲王与裕亲王,总好过便宜那些盯着皇位的哥哥弟弟。
九阿哥饮尽茶水,想了想,疑惑问:“所以,简亲王是除了老大,谁都不看好?”
八贝勒闻言幽幽叹气:“我倒希望如此。”
直郡王府,弘昱见自家阿玛回府后,便吩咐下人整理私库珍藏,纳闷道:“阿玛,汗玛法今儿又批评您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伴随这声怒吼,凌空划过一只红木匣子。
“嘿!”弘昱一把接住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两颗莹润的夜明珠。
他走到直郡王身旁,看着地上两口大箱,笑道:“要儿子说,您想用夜明珠讨好汗玛,此法是行不通的。”
直郡王瞥他一眼,转头跟旁边管家说着礼单。
弘昱上下抛着夜明珠,继续劝道:“您不如找传教士拿些绰科拉,味道虽有些苦,可汗玛法偶尔会尝两口,用它来提神。”
耳边传来滔滔不绝的“良言”,直郡王捏紧礼单,管家见状忙退到外间。
说着,弘昱啧了一声,摇头笑道:“想让汗玛法消气,您得学会投其所好呐~”
“阿玛,这事交给儿子来办,保证…嗷!”
“老子用得着你,来,教?”直郡王挥着礼单,追打这个大言不惭的不孝子。
“阿玛,您怎又打人?还打人脑袋!”弘昱捂着脑门跳远,随后又被一股猛力揪了回来。
“打的就是你脑袋,让你这小子醒醒神。”
自从上次折腾那群喇嘛后,这小子自觉立下大功,尾巴简直要翘上天,整日对他叨叨些“劝世良言”。
他这个做老子的,还要不要脸面。
直郡王如此想着,逮住儿子就是一顿猛揍。
一刻钟后,弘昱捂着脸缩在墙根下,直郡王抽走他手里的匣子,装进两口大箱里。
他唤来管家吩咐道:“把两口大箱送去简亲王府,给雅尔江阿带一句话,就说他的心意,爷心领了。”
“是,奴才领命。”管家应下,指挥下人扛着大箱,快速撤离此地。
弘昱闻言好奇心沸腾,蹭到正喝茶的直郡王身旁,笑着道:“原是儿子误会了,汗阿玛今儿没骂您呐。”
直郡王端茶的手微顿,目光落在他红红的脑门上:“刚受的教训,又忘了?”
弘昱忙捂着脑门后跳两步,陪笑道:“哪能呢,儿子是关心您呐,您别误会。”
直郡王呵了一声,稳稳端茶细品。
退到安全位置,弘昱不死心问道:“阿玛,今儿不年不节的,怎想起给简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