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了?”
直郡王眼皮不撩地,继续品茶。
弘昱眼珠一转,对他道:“阿玛,该不是你俩闹掰了,您在挽回人家?”
“停!”直郡王拧眉,把这话在嘴里琢磨两遍,总觉哪里怪怪的,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弘昱坐到他下首椅上,笑道:“儿子开玩笑的,您快说说发生何事了。”
直郡王瞟他一眼,有些得意道:“阿玛今儿才发现,好兄弟在身旁呐。”
“好兄弟?”弘昱雾水满脑门,问道:“您同简王叔的关系,一向很不错呀。”
直郡王看他一眼,只觉这儿子太嫩。
自他闭门思过后,下面的弟弟,不是心起歹意同样盯着龙椅,便是趁他势弱挖他墙脚。
真糟心。
直郡王本着教导儿子的心态,谆谆教诲:“弘昱,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有的学。不过阿玛在识人方面,倒颇有几分眼光。”
弘昱本着进入正题的心态,点头附和:“儿子知道,您慧眼如炬,只是今儿发生何事了?”
直郡王悠悠叹息一声,轻声道:“阿玛被人挖墙脚了,本以为你简王叔也……谁知今日早朝上,他是谁也没帮,说只听你汗玛法旨意。”
弘昱闻言点头,汗玛法明显是心软了,弄出择立新太子的名目,想把二叔捞出咸安宫。
简王叔做法很聪明,既明哲保身,又未随意改弦易张。
他想了想,还是没明白,便问道:“不过,这和阿玛有甚干系?”
直郡王瞪眼,“怎么没关系!你简王叔因往日兄弟情谊,断然拒绝被挖墙脚,还把已倒戈的人策反了……”
弘昱想了想,道:“阿玛,儿子有不同意见,也许是您……”误会了?
家长zhuan制地怒吼:“憋着!你没有意见。”
兰芝院,刘贵领着郡王府下人离开后,尔葭瞄了眼旁人男人,又看了眼地上两口大箱,表情/欲言又止。
雅尔江阿打开红木匣,拿出一颗夜明珠,笑着道:“想问什么,爷还能不告诉你?”
尔葭脸色怪异,想了想,才问道:“王爷,您对直郡王的心意…是哪种心意啊?”
方才郡王府下人除了擡来两口箱子,还带话说雅尔江阿的心意,对方心领了。
她只知这家夥醋味漫天,怎不知他对直郡王还怀有某种心意。
雅尔江阿:“……”他对直郡王能有何心意?
直郡王今日才解禁上早朝,两人全程无半个眼神交流,对方说的心意,他亦是雨里雾里。
他手指不自觉把玩夜明珠,半晌才道:“爷不知,许是有误会。”
尔葭心痒痒地去抓夜明珠,却让他反手避开。
她看着落空的双手,嘟着嘴道:“还说没误会,我玩颗珠子,你都舍不得。”
雅尔江阿笑着把夜明珠装回匣里,想了想道:“他的这份礼,就不收入你私库了。”
“哎?”尔葭脑中雷达快速竖起,惊疑问道:“王爷,您可不是小气的人,该不是…”
她看了眼夜明珠,嘴里说道:“这颗珠子,真有某种特殊意义?”
“你别皮。”雅尔江阿笑看她粉颊,只唤来刘贵把两口箱子擡去外院大库房登记。
这两箱礼,皆未曾镌刻皇室标记,适合送给往来宗亲,或是赏给府中幕僚。
他曾看过几册话本子,总有些可怜愚蠢男子,充当传物月老,把本该有缘无份的男女,牵扯到了一起…
“我怎么皮了?”
尔葭拍他一下,鼓着脸颊不服气道:“明明是王爷小气,刚瞧了一只木匣,就巴巴地藏回两只箱子。”
雅尔江阿被惊回神,牵着她坐回炕上取暖,温声安抚她:“你若喜欢夜明珠,除了私库里存着的,爷再让人寻些来。”
未免自己成为倒霉蛋,郡王府送来的礼,是万不能留给自家小姑娘的。
尔葭疑惑看他,这家夥越是不给,她越是想要,不禁开口道:“我想要方才那颗大珠子。”
“大珠子不能……”看她瞪眼望来,雅尔江阿灵机一动,忙改口道:“夜明珠里,有机密。”
若真对直郡王有甚心思,某种嫉妒的小心眼,算不算?
尔葭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凑近他耳边小声问:“王爷,你们是在…鸿雁传书么?”
雅尔江阿简直头大,鸿雁传书除了传递国书与家书,还能寄传肠断摧归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