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坐不下多少人,顶多加上他们二人后便可以出发。
习明年戒备地看向四周,之后扶着应无识的肩膀言辞严肃道:“这艘船可以去到安全的地方,你上了船之后就可以去安全的地方过上好日子了。”
应无识已经听出了习明年话语里的漏洞,於是不假思索问:“我上船?那您呢?”
习明年虽然知道应无识会这么问他,但还是略带惊讶,随后一笑:“我走下一批。”
“什么下一批?”应无识的语气竟第一次听出气愤,“您要离开我?”
然而这句话从应无识口而出,习明年目中居然泛起泪光,神情仓皇地躲避了应无识穷追不舍的目光。
下一秒,应无识突然忍不住怒气地通通发泄在习明年身上,红着眼眶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质问:“说话啊!您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可习明年却无情道:“我从未说过我们之间未曾有分离,我只说过带你走,人的一生只有暂且和永远二词。”
习明年刻意停顿片刻,而后背过身慢条斯理接着说:“而在你我之间去作用这二词,则是。暂且与我相依,和从此与我分离。”
习明年说这几段话的理由,无疑只有一个,是让应无识对他失望然后安心离开。
这是大多数人为了能上对方死心离开惯用的手法,这样想必不会有遗憾。
只是当习明年再次回头,却看见泪如泉涌的习明年正怨恨地瞪着他。
这就是习明年想要的结果。
希望应无识能恨透他,恨他给予希望却又无情地一瓢冷水浇灭这团火焰。
心里怒火中烧的应无识想像习明年一样对彼此说很多狠话,却在将要开口时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能也无法把那些话说出来,他做不到。
因为习明年从始至终都是他像天上触不到的明月,与偌大的池水中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最终,应无识只能势气减弱地说下几个字:“我恨你。”
这是他觉得对习明年说的最恶毒的词汇。
“好。”
此时,由远及近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揪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在船上的几人不停的催促着。
“到底还走不走啊!他们就要过来了啊!”
“再不来不能就都活不了了,我还不想死啊!”
其中一人紧接着附和:“要是不上船,我们就走吧!不要为了他一个害了我们几个!”
“是啊是啊!”
这几个人似乎说的没有错,应无识也不想拖累这么多人。
於是他还是心存一丝怀疑又问了一遍:“你当真……”
只是未曾想过,习明年竟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抵住应无识的脑门,并厉声呵斥:“走不走?!”
见此,应无识不再心软,扭头便上了船。
在船启动的那一刻,一群如同混混一样的人扑向习明年,像是要从他身上搜寻什么东西,如恶犬扑食一般。
他们像是被谁指使似乎要把习明年扒个精光。
突然之间应无识好像明白了一切,因为习明年的眼神骗不了人,骗不了他。
应无识见到这群人发了疯一样,去抢夺什么东西对习明年拳打脚踢的模样。他再也忍受不住想要发了疯似的冲过去,他想要跟习明年一起。
发了疯似的奔向船尾想要条船去拯救习明年,可却被人突然从身后禁锢住他,所有人都在控制他。
应无识只能一遍遍地在船尾撕心裂肺地呐喊,请求船上的人都放开他。
“先生!”
应无识哭的泪如雨下,他就说怎么觉得最近心里隐隐不安,原来是自己的定海神针被人一次又一次地践踏。
“先生!我这就来救您,你等着我好不好!”
说罢,应无识扭头去看束缚他的那群人,没曾想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张公恩。张公恩没有死,只是……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张公恩一时难以言语,只能先把应无识控制住。
江面上不合时宜地起了一层雾,朦胧在四周,快要将码头被那群混混踹的奄奄一息的习明年给匿藏。
此时码头的大雾中赫然又出现令一波身影,看着装是警察厅的人,为首那位叉腰狠狠踹了习明年一脚,然后蹲下身擒着习明年的下巴,然而习明年却毫不屈服甚至强忍疼痛站起来。
应无识快要看不清他们到底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