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将此归结於,陈恪生母张妃不受宠,故而妒忌郑妃指使陈恪犯下此罪。
有理有据怎么也脱不掉手,“我想,皇帝知道你会下手。”时酒担心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她做的每件事情皇帝像是心里有数。
好在阮倾竹刚入宫的时候,两人走得近,即使她帮着阮倾竹做事,也不会至於被怀疑到别的目的。
这一步路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此次拉着阮倾竹去推陈恪出来,本来只是为了盖住自己的身份,如今倒像是把阮倾竹推向了火坑。
阮倾竹理着思绪,她渐渐明白了什么,她盯着琉璃灯罩说:“难怪皇帝的牌子迟迟没有递到永宁殿,他控制了监察院,能有千万种理由推我入宫,他是在逼我走救二皇子这条路。”她眼眸转向时酒,“他要的不是我入宫为妃。”
阮倾竹从见到陈洛泱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皇帝刻意给二皇子铺路,迟迟不给牌子不过是个幌子。
真正的目的就是等着她走自救这一步,推二皇子出华岩寺,之后再将她栓到皇子身上,而小孟后扣留她的双亲,便是以颍南为借口一举压住孟家。
“那,你选谁?”时酒问道,她问话语气弱了一些,这事情她没想到,在意料之外,皇帝隐藏的太好了,以至於这么多年,没人放在心上。
她没有干涉阮倾竹的权力,现在是不管嫁谁,阮倾竹都能安稳回到颍南做家主。
屋子气氛变得莫测起来,灯烛晃动挑弯了炉中香,阮倾竹心口一动难受了几分,她没有回答时酒的话,“我累了。”
“我在外面,有事儿叫我。”时酒看了看她,低眸往外面而去。
阮倾竹在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叫住她问道:“若是人从窗户进来怎么办?”
时酒侧头,阮倾竹已经吹掉了一盏灯,屋子瞬间暗了几分,青丝在仅剩的烛光里晃动着,时酒说:“你想我留下,直说不就好了。”时酒上扬的语调将沈重的气氛缓解了半分。
阮倾竹被她说得红了脸,这一次她倒是没有骂时酒,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为何心头难受,她转身往床榻边上去。
时酒吹了灯,屋子瞬间暗了,只剩下纸窗外的宫灯投射进来薄光,看清人的轮廓都很是废劲,阮倾竹放下帐幔也未听到脚步声。
她手抚上胸口心跳的厉害,时酒问过的那一句选谁,貌似她都不想选。
屋内静地出奇,时酒站在屏风后静静看着那盏走马灯,身体的温度仿若也在下降,她长这么大,思绪从未这样乱过,对於阮倾竹来说,选择二皇子对颍南来说更为有利。
阮倾竹看重的经传,先祖的使命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曾经她的目的是帮李未晏拿到颍南家的经传,但如今她貌似不忍伤害阮倾竹。
两人隔着屏风宛如被权谋阻隔,隔了半晌,阮倾竹开口说:“我,不想嫁。不知为何世家女子便得沦为政治的筹码,我生在大院,阿娘说,她感念我唤了哑疾才不至於早早离家,此次阿娘若是入宫,陛下会商议我的婚事,我还有得选吗?”
阮倾竹不太相信女皇的婚书会到的这么快,二皇子若是出殿那不日便是板上钉钉。
“阮倾竹,你可有了心仪的人?”时酒问道,她问话时喉头堵塞了,这句话像是硬生生哽咽而出的。
夜已深沈,暗光下隔着屏风一句话让阮倾竹心头酸涩得厉害,长在世家的姑娘从不忧喜忧怨,一句瑶池仙让天下尽知她名。
阮倾竹想要答话,这个问题让她不知如何回答,若是说没有,但为何心里这般难受,“好像,有。”她不懂这算不算心仪上了时酒。
明明面前的这人并非是她及笄时所想的良人,但近来却让她心头难受的慌,若是见着便会欣喜,若是伤了便会担忧。
时酒抿着唇缓了缓,藏在袖下的指尖微动半分,在阮倾竹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跳动得很厉害,险些喘不过气,当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步子很轻。
阮倾竹下了床借着微光走到了时酒旁边,屋内像是香炉氤氲乱窜,时酒一下便察觉到了,她可以调侃的态度在此刻下展现不出,那是一种将她困在冰水动弹不得的感觉。
阮倾竹眸子里罩着一层阴郁又像是拨云见雾的金光,她看着时酒,那双冰冷的眸魄含上柔情,阮倾竹试着揭开时酒的面具。
当她手指碰上面具边缘时,时酒握住了她的手腕,面前人眼角染着红,含蓄将这瑶池仙定成了殿前花。
“我不确定我是否心仪她,我知她此生不娶不嫁,她也非我曾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