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洼浮上鲜血。本就崎岖不平的道路,石子抵住了她的脚尖,阮倾竹往前倒去,整个人跌倒。
她的第一反应是护着望茗,让望茗压在她身上,这冲力让她胸口伤口扯动,喉头一阵咸涩,像是受了重锤,一口鲜血一涌而出喷洒在地面。
阮倾竹连忙爬起来,抱着望茗,“我们.......我们去医馆,你别睡,我求你,时酒,你别睡过去。”阮倾竹没有擦下巴上的血水,她不敢停。
望茗浑身软到没有半分力气,双眼已经睁不开,阮倾竹站不起来,她便拖着望茗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慢慢往前爬,碎石磨着她的手腕,檐上的老鸦目不转睛盯着这一幕。
在那亮起灯笼的地方,散开了一层薄雾,阮倾竹咬着牙背着望茗往前爬,胸脯前石子硌着伤口,阮倾竹疼得满头是汗。
望茗擡起眼皮,她残喘着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从阮倾竹身上翻了下来,她正好倒在了水洼中,胸口沈默血水忽而冒出堵塞在喉咙里。
阮倾竹爬到她身边,泪如雨下将人抱在怀里,她用衣衫擦干净望茗下巴上的鲜血,双手抖动得厉害,若是她在快点,不会落得这个田地。
“我,活不了了,别费力气。”望茗睁开眼看着阮倾竹,当看到阮倾竹哭得厉害,她想擡手替阮倾竹擦拭眼泪,那双手如同灌了铅,沈重得擡不起来。
阮倾竹收紧了手,在哽咽间擡头想让眼泪咽回去,她也知道救不了了,望茗肩上的伤口已经溃烂了,她伸手将望茗脸上的污泥擦净,却没想到那污泥混上了血迹,像是大祭司绘面。
“没关系,我们试试,我不想......我不想你离开我。”阮倾竹收紧了手,只要人活着她就想救一救。
望茗擡不起手,阮倾竹失了力气已经拖拽不动,望茗说:“陪我说会儿话吧。”
阮倾竹胸口疼得像是被虫蚁撕咬,那鼓气上不来下不去,将她困在深潭无法喘息,她紧抱着望茗,下巴上的眼泪就这样流到了望茗额头,她说不出一句话。
“哭什么,你别哭。”望茗每说一句话喉间便涌上一口鲜血,她擡眼看着阮倾竹说,“六殿下待我极好,我本想跟你讲个大祭司的故事,但我怕,我讲不完了。”
“你说,我听着。”阮倾竹稳住气息,她吸着鼻子不让自己失了理智。
望茗眼皮累得撑不起来,她想将真相告知给阮倾竹,但她擡眼时看到了对面房檐上,站着一个人,那人的影子一动不动,她看着前面把话咽了回去,反倒是说:“若是有人娶你,你便嫁,殿下不会亏你,世家的经传,你信她。”望茗说到了这儿。
望茗没有把话说出来,阮倾竹若是不知道这事儿,能少受一些苦。此刻她才恍然记起那句大祭司的传言,若说这世间神明灵验,但为何从未应过她的心愿,她在见最后一丝光亮,将阮倾竹的双眸印在了眼底,想再多眷念一阵,但还是抵不住身心疲惫,眼皮缓缓盖下,她安静的像一只睡熟的猫。
阮倾竹险些窒息,没有低头去看她,怀里的人身子渐冷,她哭不出一点声音,无声得哀嚎使致她双肩发抖,像是将她埋在沙坑胸口闷在一处,又像是有人拿了钢刀划破她的心脏。
她抱着望茗越来越紧,无声的哀嚎在喉咙挤出,阮临熙拖着大夫赶来,见到阮倾竹这般立马蹲下身查看,看望茗的样子,他也知道来晚了,他看着阮倾竹,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被浸泡的残尸没了一点温度。
紧抱着怀里的人默声啜泣,像是回到了当年身患哑疾的时候,阮临熙担心地看着她。
“姌姌,你哭出来,你别这样。”,阮临熙被阮倾竹吓到了,仿佛人快哭得晕厥,气氛能感受到阮倾竹的痛苦,“姌姌,你出声,你怎么了?”阮临熙越来越担心。
大夫在身后远远看着,听着人死了摔袖提着药箱往回走,且当今日是晦气。
阮倾竹摇摇头,将袖子里的荷包塞到了望茗腰间,她没能救下她,她也可以就此了断,但是偏偏有人拿命护着她要她活下去,从入了宫她便想着活,明夜黄泉路飘过的永是世间魂。
下面是小皇帝,小孟后,关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