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临。”陈亦夭确定了陈衿便是女画师后有的肯定。
“而在沿途,她要解决关山雪便得通过李未晏。”陈亦夭端坐起身子,龙袍上落了灰,他伸手拂了拂灰尘继续说,“苏千仿个笔,重写一封送到璟国。”
苏千上前一步问:“那陛下,送给璟国女皇的,写什么好呢?”
“这二人如果不生嫌隙,那对朝廷来说是威胁,朕看李未晏是不打算交出孟素商了,陈衿自己也知道,若是李未晏轻而易举将孟素商交出来,陈衿也不会写这样一封信。”陈亦夭瞥了一眼继续说,“将宫里藏着的阁主,盯紧了六王府的人,好好查查,查出来后先不要声张。”
苏千说:“陛下,孟素商逃到了璟国闹了这些事儿,闻台又是旱灾,这万一真的打起来怕是凶多吉少呐”苏千面露担心。
御书房的一盏灯不够亮,只能隐约瞧见轮廓,陈亦夭最近噩梦连连已是疲惫不堪,苏千在床榻边上陪着他也不能安心入睡。
陈亦夭陷在阴暗处,貌似心中有了想法,他冷静地说:“那便打,活捉了孟素商朕不信这一场仗会输。荼施,叫李阁老入宫。”
三日的期限很快便到了,阮倾竹睡不好一早便前去客栈,燕都上等的客栈靠着皇宫不远,她让人将长老安排在客栈。
阮如嗪昨日见了她,张口也没有指责,她知道阮倾竹不是乱来的姑娘,唯一担心的是阮倾竹会受骗遭了罪。
阮倾竹一下马车便见着道上的人往一头跑去,步子匆匆,嘴里唤着什么她是一点也没听清,畔月姑姑扶着她往里边走。
人还未跨进客栈大门,便被书童拦住了,客栈的招牌是最做的,上等的客栈东家不缺银子,同燕都做寻常生意的不同,这类贵人有做私下别的买卖,在饥荒年也能撑得住。
阮倾竹只是在儿时见过这书童,那时还是抱在怀里的婴儿,所以没了多少印象,阮如嗪瞪了那书童一眼,少年这才让开。
“照我说这家主的位置早该重选,先前是敌国的探子闹了不堪,丢尽了脸面,如今又擡高米粮.......”
阮倾竹就听到这儿,便被咳嗽声打断,几个长老围坐在屋中,二楼雅静,阮倾竹包下客栈后也不接待别的商客。
几人注意到阮倾竹,阮如嗪素来不用行礼,在阮氏以身份为尊,她开口说:“大哥这是说得什么话,姌姌说过有个交代,你便这般着急斥责。”
阮如嗪说话有分量,十六岁便继承了阮氏家主一位,养的那身贵气羡煞旁人。二楼的歇厅较大,桌上摆着几个茶碗,阮倾竹一一行了礼。
“几位伯伯久等了。”阮倾竹微微一笑,她看着桌上的刺鞭也懂今日为何事,犯了家规做乱谋贼人定是会受颍南惩处。
邹长老开口说:“王妃不必多礼,我等受不住这等大礼。”
“伯伯是长辈,理应该受我这礼,阿娘自幼教我背诗书家规抄了不下千遍,不管走到哪个位置,也是不能忘了规矩。”阮倾竹说话不紧不慢。
“若是你还记得规矩,便不会做这等祸乱天下的事儿!”长老手中的拐杖重杵在地上,说话用劲过猛致使咳嗽了好一阵。
“你自小我们几个没少教你诗书,世族保管的经卷各有不同,皆让你读了,你可记得这书中说了什么!”
“你问她?自古红颜祸水,一句瑶池仙能叫人忘了本,燕都城何等繁荣之地,一样能毁在女子手中。”
各族的长老一唱一和唾沫星子对着阮倾竹喷,阮倾竹端站着不为所动,换做当年她刚入宫时,若是这等场面早该哭了。
不知是人变了心性还是说有底气撑着,阮如嗪见女儿不说话,厉声打断:“够了,诸位要的交代,我女儿便亲自来一趟,她是六王妃,若说这颍南的规矩,理应诸位都得行礼才是,如今你们端坐着,又何时记得规矩!?”
白须长老一声嗤笑别过头,“这礼是给天子,给能人,给散天下之福的人,今日我等来不为别的,颍南出了这等祸害,这族谱我们带来了,除名受家法。”
“伯伯一口一句祸害,我不知犯了何罪,究竟是为了天下人还是说这家主的位置,伯伯心里比我清楚。”阮倾竹自幼在颍南长大,家族中各怀鬼胎她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