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朝副宫主问道:“姬照宫主他……真的死了吗?”
副宫主不常与弟子交流,她往往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威慑。
弟子们总是不敢擡头望她,只能在馀光中瞟见副宫主细长洁白的手指与一尘不染的裙角。
她的表情总是平淡又拒人千里之外,可是在那一晚,晏坚问出那个问题时,女子眼中的坚冰似乎被某种力量击沈。
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肩上。
她站在那里,半边身子被血染透,轻声回答望向自己的弟子们。
“鸣雀宫第六代宫主姬照……走火入魔,经脉逆转……已为其罪行付出代价。”
晏坚嘴巴张了张,又闭上,感觉声音全部远去。他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在身后,那是刚刚包扎完的步雨,她同样听见了副宫主的话,晏坚从没见过女孩的脸如此苍白,像是信仰崩塌的痛苦。
“我不相信。”她蹲下来为王大铁合上眼,语气轻微,擡头看向晏坚时坚定却绝望。
“我不相信宫主会乱杀无辜,至少这一点……”她捏紧自己腰间鎏金的腰牌,一如三年前珍重的力道。
然后她往外走去,晏坚没能喊住她。
在风花派带着其他一些与鸣雀宫交好的门派协书出现时,围剿才终於结束。
风花派掌门的鬼针洒在两军交战中间,那些仙子般的风花弟子们持着神武名录上的无数枪剑时,那些正派方队才愿意停下来进行谈话。
晏坚没能见到步雨的尸体,她阵亡在最后一次交锋中。
作为身负“雀”字的主力,她承担了守卫正门的责任。
在那时突破鸣雀宫红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这将成为他们在江湖史记上最耻辱的一笔,但是步雨到最后一刻都让那些人站在了神雀腾飞的路线之前。
千疮百孔,有人这么对晏坚形容女孩的样子,但她到最后都是站着的。
自那以后,整整七年,鸣雀宫再无新弟子前来拜师,这座西域神殿宛若死城。
但是,在围剿结束的两月后,副宫主拖着满身的伤,带回了一个不可名状的……
“不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敖葵因为眼睛痛,边揉边蹲下。
秋风的手已经摁在两人额上许久,施力让他们痛苦不堪,但是两人咬紧的后槽牙说明想要套出话来似乎不太容易。秋风想了一会,手一松放开他们,然后开始扯晏坚的外衣。
“你丶你干嘛?”敖葵吓一跳,连忙抓住她的手腕。
秋风反手两个手刀,想把眼前两个人打晕,结果晏坚身子勉强一侧没让她打在穴位上:“你到底是谁?你想知道什么?”
秋风盯着晏坚的眼睛,轻声开口:“我是来结束噩梦。”
“噩梦?我们从来没有什么噩梦!只有愤怒罢了。”
“我知道,”秋风再次擡起手,声音有些平缓,“是结束我的噩梦。”
这次没失手,秋风扯下他们的黑衣,扔一件给还蹲在地上的敖葵:“我们潜入进去。”后者拿着黑衣看半天,擡头望一眼秋风无所谓的脸色,低头沈默一会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站起来转身背对秋风。
少年开始脱衣,皮肤在微亮的晨曦照耀下无比洁白,肩颈到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与光混合在一起,他微微低头的后颈骨节出现弧度,那是从未被风雨打湿过的纯洁躯体。
“啊。”楞住的秋风下意识喊了一声。
“为什么脱衣服?”她问。
已经肩背半露的少年闻言身体颤了一下:“为丶为什么?你不是说换装吗?”
“套在外面不就行了?”秋风双手摊开,眨眼的功夫不就穿上了。她怕小少爷嫌弃外人的衣服才特意扯的外衣,结果他还是走野路子。
沈默蔓延,背对着她的少年头更低了,洁白的肌肤慢慢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他开始慢慢穿上衣服,虽缓慢又一丝不苟,但红透的耳根还是暴露了一些少年心绪。
“那些人消失的方向跟鸣雀宫方向一致。”敖葵平覆神色,清了清嗓子正经地说道。
秋风点头,捡起晏坚两人的弯刀,示意敖葵往前。他们应该距离鸣雀宫不远,如果能在天全亮之前到达,说不定就能找借口混进去。如果混不进去,秋风想了想只能开门见山。
“你的噩梦是什么?”敖葵还带着秋风的斗笠,好像没有还给她的意思。
秋风不太想跟敖家人推心置腹,哪怕他应该对“过去”一无所知。秋风决定敷衍:“不回答问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