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连山你啊。”月牙儿见祁连山这么一问，无奈的叹气一声，“我与瑈原本就签订了主仆契的，可是当时不知道为何却失效了，他竟然不听我的命令了。”

祁连山听后却没有感到意外，眸子里面一副了然的样子。

“这倒是正常，这主仆契本就是有人创造的，平日里跟大众说的那一套也不过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所说的，漏下一些从未提起的也正常。”

月牙儿眸子微眯，嘴角弯了弯，“连山说的是。”

祁连山漆黑的眸子转了转，终于将目光转向月牙儿捂着的胸口上面，眸子微微眯起，随后问道：“ 你好像还受伤了。”

“是我大意了。”

月牙儿捂着胸口，面容快要揪在一起了，她睫毛覆盖的瞳孔被阴影笼罩，似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就有些恼怒，“我杀他不成，反被他刺了一刀，真不知道他为何会甘愿冒着自己也受伤的风险来伤我，明明知道若是我受伤了，他自己也会受到同等的疼痛。”

“想来也是没有多想，一心只想将你赶出去。”祁连山捂着嘴巴低低的笑了一两声。

月牙儿坐在床上，扬起脖子看着祁连山。

拥有了人类肉身的祁连山周身的气质好像大变了样，浅金色的瞳孔变得像是墨水一样漆黑，清隽温润的面庞添了几分肆意，眸子若有似无的盯着人看的时候眼睛里面好像能够掐出水一样，总让人觉得深情饱满。

却又像是如玉的公子一样，高不可攀，月牙儿看见嘴角微微勾起，浅笑的祁连山，心情愉悦了不少，也没有因为之前的恼事了。

她托着腮看着祁连山，等他一直笑够了这才开口，“现在我们怎么办？既然都来了这里，难不成还没有处理完就走了？”

祁连山弯起的眼睛还没有抚平，摇了摇头，“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走了，既然来了就先处理完。”

月牙儿托着腮，眸珠转向被掀起一角的门帘，卿佳正在外面坐着守着二狗，二狗眼睛紧闭，却又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安详。她慢慢的，又想到了白瓷那张蜡黄的小脸，无比虔诚的对着瑈说道：“将我哥哥也一并带走吧，我们活得太痛苦了。”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过于偏执还是她们的思维上与自己有很大的偏差。

“其实那女孩说她是心甘情愿的为瑈而死。”她转头眸子定定的看向祁连山，却有些动容，“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多管了她们 的闲事，这看上去本就与我们无关，她们信奉的也只是你情我愿罢了。”

祁连山深邃的眸子没有半分动摇，声音轻拂而过，“那你觉得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处理，究竟是成全她们的内心想法，还是想要为之前同等或者日后有着相同遭遇的人一并去除祸害？”

“我、我……”她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样，“我不知道。”

“你若不想杀他我们可以直接走了。”

月牙儿正想说着自己的想法，突然女孩的眉头似乎拧得更加紧了，紧闭的眼睛看得出来挣扎不断，原本就蜡黄的脸竟然因为过于虚弱而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小心，退后。”祁连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伸手直接搂住月牙儿的腰身，往上面一提。

月牙儿原本就体型瘦弱，祁连山拦腰一提的时候显得身子格外的轻盈，她有些惊呼的微抬手，整个人将手挂在了祁连山的脖颈间，与他拉近了距离，两个人面对面，只隔了半寸的距离。

月牙儿惊骇的 顺着祁连山往后退的动作一并走着，等他微微的松手，这才将手放下，往右侧移动了半步。

一道白光闪过，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雪白的身影。银白色的短发，周身毛绒的白色裘衣衬得没有染上一丝尘埃。

金黄色的竖瞳照映下在白皙的面孔上，有些惊心动魄的美。

温婉而又嗜血，是瑈。

他就站在她们面前背对着二人，幽幽的目光放在床上紧闭着的女孩身上，高挺的身子修长而又纤细，像一颗站立的柳树。

“你终于出来了。”

瑈背对着月牙儿的背影僵住了半晌，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平静的眸子望向月牙儿，他道：“主人——”

声音不轻不重，却格外的平缓。

月牙儿眸子微眯，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瑈，面色骤然冷了几分，“你现在就敢直接明目张胆的出来，不怕我杀了你？”

瑈微微一笑，嘴角浅浅的勾起，“我出不出来主人不也是要杀了我吗？”

月牙儿淡然的看着他，看似平静，其实心里面已经动容了，她望着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