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凌坟在蒲宾大墓旁,爱妻叶咏桐的小坟在戈凌坟旁,现在,这里又添了一个小坟,乱石下的石槽里放着韩丹宁的骨灰盒。季千羽看了看跪在骨灰盒前流泪的儿子,弯腰吃力地想搬起石板盖住石槽。未愈合的伤口似乎裂开了,疼得季千羽忍不住痛“嘶”了一声。痛喘声惊醒了哀伤中的季流风,他赶紧起身帮忙,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石板上。
“放心,妈妈会原谅韩丹宁,因为有你。她们俩在人生世界里不能做婆媳,在彼岸世界里一定是好母女。”季千羽含泪安抚儿子。
闻言,季流风再次哭跪在两个小坟前,伸手摸着没有任何刻字的两个小石碑,喃喃地说道:“妈妈,宁宁,我会好好活着,经常来看你们。”
季千羽从塑料袋里拿出香烛和纸钱:“给妈妈和韩丹宁寄钱吧。”
季流风哽咽着应了一声,一边插烛一边问道:“你受伤了是吗?你参与了朱锦小区的事件对吧?”
“爸爸保护了我,我没大碍。”季千羽微笑道。父亲留下来的防弹衣保护了他的要害,不过在儿子的理解中,肯定认为是诡侍传承的异能在保命。
“具体怎么回事?”季流风问道,一手轻轻捏了捏季千羽的手臂试探伤势。
季千羽“嘶嘶”着咧咧嘴,在爱妻坟前,在儿子面前,他突然很想撒娇,真是一个老妖孩。
季流风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心疼这个弟弟,这是割不断的血脉兄弟情。弟弟的出生不过是父亲的诡侍责任,父亲的爱给了他,母亲的爱更深重,而弟弟似乎从未感受过父爱母爱,好不容易从他母亲那里获得关怀,却非常短暂,母亲选择跟着他,为他而死,像父亲一样,临死前还考虑他,把闭眼那一刻的悲伤留给弟弟。韩丹宁的闭眼让他深切感受到,那种痛入骨里的悲伤究竟是什么滋味。
“没去医院治疗?”季流风的语气充满责备。
“诡侍怎么能去那种大众地方吓人,自己消毒缠绷带就行了。”季千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语气里继续带着撒娇味儿。
季流风气得想拍打这个不听话装硬汉的弟弟,端着哥哥的架子命令起来:“去贺青祥的办公室,请专业医生来治疗。”
“诡侍受伤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有损颜面。”季千羽连连摆手,“你给我疗伤吧。”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季流风禁不住吼起来。
“妈妈在这里,你敢凶我。”季千羽故作委屈,抓起一大叠纸钱引燃,放在爱妻坟和韩丹宁坟中间,“这些都是我寄出来的钱,妈妈、韩丹宁,收了我的心意,要偏向我才行。”
季流风无语地看着季千羽,他感觉到了,弟弟在向他撒娇。这是那个又冷又酷还会教训他的弟弟吗?
“朱锦小区的事件,你别深探,媒体报道怎么说,你就怎么信,最后看冯茂竹如何定案。你和曹深的一言一行全在冯茂竹眼皮子底下,就算你不顾自己,必须考虑曹深,还有那个隐在司禄处的算是自己人的小职员。你更有一份责任,对莫辰的责任。莫辰是韩丹宁的好朋友,韩丹宁一定会理解并祝福你和莫辰之间的感情。当着妈妈和韩丹宁的面,你说说吧,你跟莫辰之间的关系到哪一步了,你如何给这份关系一个交代。”季千羽一边烧纸钱一边说道。
季流风刷地红了脸,幸好戴着头罩,羞色被遮住了。虽然诡侍弟弟说得挺委婉,但他听懂了暗含的意思,必须解释清楚。“我和莫辰虽然不得不睡在一张床上,但我跟她之间是清白的。我会娶她,真心实意地爱她。”季流风故作大方地说道,羞赧得心跳加速。
季千羽难以置信地偏头看着儿子,透过头罩看见隐隐羞色,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男人吗?”
季流风又羞又气:“谁像你寂寞得满脑子春色?!那种情况下,我和莫辰满脑子都是正事,哪有心情做那种事!”
“把这种事提上日程,是当前局势下的大好事。阴霾的日子需要这种事冲喜,你要主动让有心人看到你对将来势态发展的态度。”季千羽幽幽地说道。
“你指冯茂竹?”季流风叹了口气。
儿子很聪明,不愧是他的真传,季千羽很欣慰。
“我虽然困在小客房里,但非眼不见、耳不闻、识不辨。飞鸟尽、良弓藏,我会跟莫辰恩爱过日子,四处撒撒狗粮炫耀一下未尝不可,我是风流季嘛。”季流风自嘲道。
“那就好好发挥风流季的时节特点,跟莫辰做一对逍遥仙。莫辰不能回奥业日化,她喜欢做什么,我给她安排一份工作。”季千羽问道。
“她在研究生物化学、海洋化学之类的,跟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