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带着姐弟俩的往徐家去。
目送着她爹出了院子,顾棠也没在东厢这边多留,转身去了堂屋。
堂屋已经点了油灯,昏黄的灯光有限,并没有将屋内照亮多少,三叔公在八仙桌那边坐着,手里拿了一本书,就着灯光看着。
见顾棠进来,三叔公将书放下,“你爹真带人去徐家赔罪了?”
“去了,要柴火赔柴火,要铜子赔铜子,希望徐家别太难缠,要是狮子大开口,怕会借此生出什么事来。+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顾棠眉头微颦,她不了解徐家,也不知道那一老一幼是个什么脾性。
三叔公倒是认识徐家老爷子,他听出顾棠的担忧,便道:“生不了事,徐家那一老一幼都是憨厚之人,脾性极好,你爹这般不躲不避的去赔罪,徐家不会为难的。”
那就好。
顾棠松了口气,只是这事终究是他们理亏。
“回头让我爹压着我大哥、大姐进山一趟,让他们砍两捆柴送到徐家去。人家要真是憨厚不计较,咱们也不能就这般算了,终究是我大哥大姐不做人!竟做出偷盗一事!”
三叔公也发愁,一个爹生的种,当年的朱氏(顾梅、顾来安亲娘)跟张氏不相上下,都是又毒又蠢,可生下的儿女却是大不一样。
顾梅、顾来安姐弟一点都不像他们爹顾连山,脾性竟是像极了他们的亲娘朱氏,且将朱氏生前的恶习学了个七七八八。
而张氏生的顾棠、顾平安却是根正苗正,没往歪路上走,一个能挣银子,一个又有读书天赋,任谁看都能瞧出,往后姐弟俩的日子差不了。
“后院柴房里的柴火好多都没劈,回头爷跟你爹说说,打明儿开始,让你爹压着你大哥劈柴,好好的磨磨性子,正好也能让他与你大姐分开。”
三叔公看得清楚,顾来安那小子没有主心骨,时常被顾梅撺掇着惹事。
“也好,给他找点活计干,免得他惹事生非。”
劈柴可是个累人的活计,只让顾来安劈个半日就行,保管累的他再没心思干坏事,除了吃就是睡。
以往这法子也试过,但每回都遭到顾家二老阻挠,说她爹磋磨儿子。
如今他们过继走了,顾家二老再没资格过问她爹管教儿子一事,正好趁机好生磨一磨顾来安。掰过来估摸是不太可能,只希望近几年内,在将他分出去之前,人能安分守己的不惹事。
决定好顾来安的归宿,祖孙俩又说了一会儿子话,门口的帘子被人挑起,顾平安露出半边身子,说饭好了。
饭好了,她爹顾连山还没回来。
顾棠让三叔公先吃,天冷,吃完坐到被窝里暖和去。
三叔公摆手没同意,非要等顾连山回来吃,“一家子人都在一起吃饭那才香!爷要是自个儿一人先吃,就是顿顿大肉也不香。”
见劝不动人,顾棠也不再勉强。
老爷子独自过活了这些年,如今有了家人,自是贪恋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吃饭时的氛围。
顾连山这边也没絮叨太久。
徐家祖孙就像三叔公说的那般,一老一幼都是实诚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在听到家里的柴火,被顾连山的闺女儿子偷走两大捆后,徐老爷子懵了一瞬。
这要不是顾连山带着闺女儿子上门赔罪,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两捆柴而已,人家老子亲自带着闺女儿子上门赔罪,并将柴火还了回来,徐老爷一句重话都没说,只说孩子还小,尚不知事,往后改了就成。
徐老爷子这般好说话,也让顾连山松了口气,但还是压着闺女儿子跪下磕了一个头。
既然是上门赔罪,那就得做个样子出来,不能因为人家好说话,便想着糊弄过去。
顾梅、顾来安因跪下磕头这事,心中愤恨不已,泪珠子掉个不停,将徐家和他爹全都嫉恨上了。
姐弟俩眼中的恨意顾连山瞧了个清楚,他也没生气,与徐老爷子告辞后,将斗笠戴上,没有等姐弟俩跟上,独自大步踏入雨里。
回过神来的姐弟俩急忙跟上去。
因下雨的缘故,今儿天黑的比往日早些,徐家离三叔公家有点远,让姐弟俩摸黑独自赶路的话,他们可不敢。
顾连山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急切凌乱,却一点没有停下等他们的意思,继续加快步伐,摸黑赶路。
村里的路他都走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