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制颜料这一技艺,是不会有人教她这个乡野丫头的,只能是她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若不然,你便解释不通她为何会这些技艺。
顾棠也是清楚这点,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只随意解释一番她为何会制颜料,之后便不再说这些。
拿起桌上梅花形状的倒流香,用毛笔沾了点绿色,顾棠给祖孙俩做起示范,教他们如何上色。
得益于这些颜料与众不同,上色这一需要技巧的手艺,眼下变得简单起来。
拿着毛笔一顿刷,只要薄厚一致就行。
等颜料干透,它们自己会呈现出最完美的状态。
非常省心!
没多会儿,梅花形状的倒流香便成了一朵颜色鲜亮的緑萼梅。墈书君 庚芯醉全
“看明白了没?是不是非常简单?就是需要耐心。”顾棠举着手心里的“緑萼梅”,一一放在祖孙俩面前,让他们瞧仔细了。
确实简单。
三叔公另找了一根干净的毛笔,随意沾了一点颜色,在纸上试色几下。
看着纸上鲜亮的颜色,他心生欢喜。
“这般好的颜料,想必用来作画也是极好的。”
“若是有剩的,您只管拿去作画。”顾棠估算了一下,最后应当会剩下一些。
“好好好,那爷可就沾你的光了。”三叔公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多想也无用。
三叔公都开始了,顾平安迟迟不敢动手。
“我一向笨手笨脚的,万一一不小心,若是将这香弄坏了可如何是好?”
二百两银子一个的倒流香!
就是将十个他卖了,也只有人家一半的身价!
顾棠瞪他:“这都是我自个儿制的!要多少没有?你若真弄坏了,我再重新制便是,哪里就这般诚惶诚恐?”
顾平安终于反应过来,只记得二百两银子,竟是将制香人二姐忘了。
没了后顾之忧,顾平安笑嘻嘻的跟顾棠告饶,捡了一根毛笔拿在手里,沾了点黄色颜料。
一手举笔,一手停在半空中挑拣,不知道该挑哪个好?
顾棠见他犹豫不定,干脆将竹子形的倒流香放到他面前。“你重新换根毛笔,将这竹子一半涂上绿色,一半涂上紫色。”
顾平安仔细端详一番,心中一松,这竹子是最简单的。
顾棠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确认他能干的来,便回到自个儿位子上。
拿起毛笔,随意选了个颜色和香,略显粗糙的涂抹起来。
屋里的祖孙三人在努力干着活计,屋外后院的顾来安也在努力的与斧头较劲儿!
他的斧头又又又卡住了!
这次他学着顾棠先前说的那般,握住斧头左右摇晃。
可惜,这回卡的很深,压根就摇晃不动。
加上顾来安右手本就受了伤,右手虚虚实实握着斧头,很难使上力。
缓了一会儿,再一次尝试将斧头摇晃起来,竟是一不小心碰到了右手手心上的伤。
顾来安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眼眶发红。
右手手心伤痕累累,顾来安低头看了几眼,越看越委屈,心中火气压都压不住。
暴躁的站起身,一脚将背篓踹倒,转身往前院走。
他要回屋歇息!
不劈了!死活都不劈了!
爱咋咋地!
大不了等他爹回来,他跪下多磕几个头求饶一番。
看在他知错求饶的份上,还有这满是伤口的右手心,相信他爹一定会心软几分。
被顾来安一心惦记着顾连山,此时在朱家吃的是满嘴流油。
今儿来朱家找人算账,非常顺利圆满。
偷布的是朱家三儿媳闫氏,顾连山带着顾梅与她当场对峙,并将顾梅带来的那件衣裳扔到她面前,容不得她狡辩。
知道事情隐瞒不下去了,朱家也不再护着闫氏,让她给顾连山赔礼道歉。
这都是老一套了,闫氏丝毫没有怨言,非常利索的对着顾连山磕了三个响头,以示赔罪。
毫无防备的受了闫氏的磕头,顾连山脸色漆黑。
他不怕朱家不承认,事实上,他更希望朱家硬气一点,死活不承认,也好让他趁机在朱家好生闹一场。
可结果,朱家人非常干净利索的认错,闫氏也是一样,说跪便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