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再也不见天日。
她能怎么办。
“喝杯水吧。”
清冽空灵的声音。
不是原宪。
音树像是将要溺亡在深海,被人从无尽头的海底救出来。黑暗与窒息,死亡的威胁,都还萦绕在周围,刚好脱离水面,她大喘两口气,如同死里逃生。
音树侧过头。
段郁正站在她的身后,神情平静,一张脸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仿佛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也不太关心。
他手里拿了一杯水。
原来刚才的离开,只是去倒水了。
音树勉强平静下来,从他的手里接过那一杯水。
“谢谢。”
她抿了一口,带着一股甘甜的味道,是蜂蜜水。
和段郁的声音一样,似乎都带有安抚人心的意味。音树感觉口里的腥咸被这股甜冲散很多,她慢慢地忘记刚才溺亡的感觉。
“喝完,”段郁说,“我再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一杯就好了。”音树微微摇头。
“那好。”段郁也没有勉强。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
神情仿佛已经平静,但她鬓角微湿,几缕乌黑的发丝沾落在耳畔,紧紧贴合。
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样。
也许是刚才太紧张了。
段郁垂了眼,没有说什么,落座在她的面前。
音树也没说话,眼睁睁看着他坐下。
这是段郁的房子,坐在哪儿都是人家乐意,她总不可能让人家走吧。
这种没有礼貌的事情,音树可干不出来。
而且此刻,那么大一个原宪摆在外面,音树也的确不想一个人静静。段郁坐在这儿,无论说不说话,好歹还有一个人在这里,那种危险的感觉,也好歹被冲散了一些。
挺好的。
音树缓缓松了一口气,将紧绷的手平坦落到膝盖上。
“上次校庆的时候,你演奏的那首歌,是给原宪的?”
“啊?”忽然出现声音,音树惊讶地擡头,看清段郁眼底的神色,并没有恶意,仿佛就是随意找了个话题,音树慢慢收回眼,点头,“嗯对。”
无论现在怎么样。
那时候,那首曲子,的确是给原宪的。
“你喜欢他?”段郁又问。
声音并没有变化,和学生时代,老师问你这次的题难不难一样。
音树却没办法轻易回覆难还是容易。
她在原地怔了怔,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覆,过了一会儿,她才点头。
“喜欢。”
音树不知道段郁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一个素不相识的顾客,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的。
可和段郁的几次交谈,他似乎就是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家夥,会一点儿也不尴尬地问出这种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而音树也并没有特别厌恶恼怒。
她没有人可以说这些话。
陈阿姨不知道她是音树。闺蜜朴月远在蓝星没有办法联系,即便联系,也不会说出这些私人的话题。
有些事情,太熟反而不好开口,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起来,更加轻松,说出来也更加释怀。
而段彦对於音树而言,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个好人。”段郁平淡地说。
段郁之前说过老一辈的恩怨。
而且,刚才也没有和其他群众一样,将原宪称指挥官。
所以,段郁认识原宪。
或者说是,段郁知道原宪的一些事。
两个人的关系又应该的不是那种类似顾修的,尊敬的上下属关系。段郁没有咬牙切齿,也不会是原旦那样血海深仇的关系。
可能就是,一面之缘,前辈恩怨。
段郁说的没有错。
原宪的确不是个好人。
音树现在可以确定,不会再反驳。
她只是忽然想起,其实许多人和她说过的,只是那时候,她并没有全部相信。
她微微点头,“我知道。”
“他不是好人,你还喜欢他?”段郁又问。
音树抿着唇,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声。
那时候,朴月说过原宪不是好人。
她没有相信,还和朴月争辩,那些只是家庭遭遇,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温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