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挽澈
“你……”百里墨愕然。
百里兮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好像一阵风吹来便可吹散:“人若不是我杀的,你觉得白楚只会送来一颗人头这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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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首辅府显得十分安静,偌大的府邸内灯光微弱,少有光亮,在府中穿梭的婢女奴才侍卫皆屏息敛气,不敢发出多馀声响。
后院的竹亭里坐着一位男子,他静静的坐着,眉眼凌厉,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片竹叶。
白楚道:“听说今日皇上去了左丞相府。”
“……是。”风旋犹豫了一会儿说。
“上赶着去看人头吗?”白楚嗤了一声。
风旋:“……”
皇上还真赶上了。
风旋感觉自己现在进退两难,主上的眼线布满整个王朝,左丞相府内自然也有,他早已听闻了皇上如何调戏左丞相之女,又是让坐腿上,又是调情,还说要吻。
他听完之后一时之间不知是同情皇上还是同情自己。
自己若是不说,主上知道后,自己的下场,死。
自己要是说了,主上生气迁怒旁人,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被迁怒的,下场还是死。
风旋越想脸越木。
权衡利弊之后,他道:“主上,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楚的指腹抵着竹叶尖,一滴血珠冒出来,他擡眸看了一眼风旋:“嗯?”
“……”触及到白楚阴冷的眼眸,风旋噎了一下,沈默了一会才说:“皇上,皇上见色起意……啊不,皇上调戏……”
怎么说都不对,风旋痛恨自己没有一张极会说话的嘴。
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和皇上都完了。
白楚的指尖一顿,指腹上的血珠凝聚,滴在了衣袍上。
他道:“见色起意?调戏女人?”
白楚把指腹上残留的血迹抹掉,低头似是笑了一声,虽在笑,却让人感受不到笑意,他的眉眼低垂着,遮掩了眼内的锋芒。
“欠收拾……”他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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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殷回到君卿殿后,看了一会儿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南朝近几年来很是太平,少有战乱,以前朝中大臣整日念叨着让他立后选妃,十个折子有九个都是劝他的,现如今经历了选妃之事,到都安静了,对广纳后宫之事绝口不提,为顾时殷减少了很多工作量。
看完后,顾时殷盯着桌案发起了呆,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身处君卿殿之中,心里总会有一些说不明的情绪,覆杂得他理不清。
馀光中他瞥见了书册旁边的一个东西,被书册压着。
他伸手拨开书册,是一把折扇,他把扇子打开,扇身用竹条编制,扇面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上面绣着一条龙,用金丝绣成,栩栩如生,很是精致。只是这把扇子看起来有些显旧,存在时间应该很久了。
顾时殷不自觉伸手抚摸了一下,突然看到了一行小字,小字与扇面是一个颜色,不易看到。
上面写着:祝皇兄生辰快乐,天天开心。
话语实在简单,顾时殷却怔住了,他楞了半响,偏头问承允:“这,是朕的?”
承允似乎也有点发楞:“……是。”
“谁送的?”顾时殷抿了抿唇,眸光也暗了下去,他真的好讨厌这种明明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感觉。
承允沈默得更久了:“宣王。”
“宣王……”顾时殷呢喃了一声,脑子里不知道为何多了一个画面,画面久远,却很熟悉。
秋季时节,御花园内的花却依旧繁盛,皇宫的御花园内满是奇花,一年四季,总有花朵挺立,花不雕,开不尽,年年春。
某处亭子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长得肉嘟嘟的,像一个小包子,他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张宣纸,小孩正握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
“六殿下,咱们起来写好不好?娘娘若是知道,该责怪您了。”一个婢女好声好气的劝道。
小包子惊了一下,赶紧爬起来站好:“挽澈错了,秋宴不要告诉母后。”
名叫秋宴的婢女笑道:“奴婢知道了。”
小包子把宣纸拿起来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秋宴,皇兄的生辰快到了,母后说可以写一句祝福语给皇兄,你说我该写什么好?”
没等秋宴回答,他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我希望皇兄天天开心,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