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会做些粗活,对武是了如指掌,对文那是一窍不通。
听说文人能考取功名,还能入朝当官,前途无可限量,阿幸聪颖非凡,若能得书墨指点,兴许也能考取功名呢。
到那时,李参商就死而无憾了。
他满心欢喜地来到了翰墨书院门前,书院位置偏僻,几乎听不到闹市的声音,是个僻静的好地方。
李参商上前敲响大门。
“咚咚咚。”
“咚咚咚。”
……
无人开门。
李参商疑道:“莫非先生不在?”
“找我何事?”温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李参商倏地转身,惊喜道:“书先……”
他笑容微顿,语气迟疑:“您是书墨书先生?”
许是方才在桃花源里一通胡思乱想,才导致此刻的他有些疑神疑鬼,他分明注意到,书墨在看到他时下意识飞快地瞥了眼他身边的阿幸,随即眼底闪过一抹极其覆杂的情绪。
李参商读不懂。
书墨颔首:“是我。”
李参商暂且将其他的事情放在一边,心中讶异,他还以为书墨是位老先生呢,没想到那么年轻,看样子只有二十多岁。
他并没有因为书墨年轻从而怀疑或怠慢,依旧恭敬:“略备薄礼,请书先生笑纳。”
书墨微微一笑:“人我收下了,东西便不必了。”
李参商一时没反应过来:“求书先生指点……”
他猛地反应过来看向书墨,又欣喜地看向阿幸,激动得脸通红:“多谢书先生,多谢书先生!”
他太激动,没有注意到书墨脸上的笑意极淡。
书墨道:“阿幸,进来吧。”
阿幸忽然擡头,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幸?”
李参商激动的情绪渐渐冷却,对啊,书墨是怎么知道的?
书墨面不改色:“方才他唤过你的名字。”
阿幸面无表情:“没有。”
他又问:“正常来说,旁人都会将我们认作父子,你应当说‘你的父亲唤过你的名字’才对,可你似乎知道我们不是父子,为什么?”
气氛略微僵硬。
李参商轻轻碰了下阿幸的胳膊,赔笑道:“许是我方才无意间唤了你的名字被先生听到了。”
“阿幸,你快跟先生进去吧。”
阿幸闻言看向他,眸子平静,毫无波澜。他定定地看了李参商许久,终於点点头,跟在书墨背后走进了书院。
书墨忽然道:“回去的路上不要搭理任何人,尤其是道士。”
李参商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应下了。
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阿幸突然回头,隔着窄窄的门缝,遥遥对望。
李参商独自一人走在陌生的街上,心中难免感到寂寥,可一想到阿幸成为了书墨的徒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便一阵激动高兴。他路过一间成衣店,看到里面的孩童衣裳十分漂亮,就进去给阿幸买了许多件衣裳,各种尺寸的都有,能一直穿到十五岁。
回桃花源的路上,他被一个算命的道士唤住:“等等。”
李参商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旁人,不确定地反问:“我?”
“对,就是你。”这道士长相普通,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你满面红光,看来是有大喜事。”
李参商无端想起了书墨毫无来由的哪一句叮嘱,本想走,却因下一句话驻足。
“从你出生起,你的梦中就总是出现同一个人。”
李参商面色微变。
道士压低声音:“你想见到他吗?”
“我……”
道长笃定道:“你想见他。”
“他也想见你。”
他不给李参商拒绝的机会,从袖中掏出一枚镜子:“今夜午时,将这枚镜子平放於月光之下,你便能在镜中见到你想见的人。”
李参商心中动摇,可潜意识里又觉得不该接过来,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动,良久后,终於缓缓接了过来。
打更人又一次敲着锣在楼下经过,李参商毫无困意,右手摩挲着镜子,擡眸望向窗外的月光。
几息后,窗台上凭空出现了一枚镜子。
月光映在镜面上,镜面如同平静的水面缓缓掀起涟漪,一道黑色光束突然射出,直直射入他的眉心。
脑袋猛烈剧痛,像是一把刀子插在脑袋里乱搅,痛到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