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威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已经被我吃了,否则,这个威胁一直起效,我为什么不用”
梨花被他这一番无耻的言论给气死了,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这确实是她的软肋。
寄人篱下只能为人鱼肉,梨花先忍下这口气,不跟他争一时意气。
容枢将她终于听话,这才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以示安抚,温暖干净的手指抚上她的面容时,梨花有些发愣,略带疑惑地擡头,将将撞上他望着自己的目光。
触上的一瞬间,梨花有些懵,她似乎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温柔,他的手也是,虽然以往他没少占自己的便宜,别说脸颊了,就没有他不敢摸的,无耻起来她都恨不得打死他一了百了,可这样的温柔却是以往没有的。
可是在梨花一个眨眼间,容枢已经移开眼神,虚虚盯着别处,梨花也无从探究方才那一瞬的看到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她的错觉而已。
容枢放开她,追上移动的人流,直到他离开,梨花这才能顺畅地呼吸,分出心思留意其他的动静。
隐隐约约有“刺客” “放下兵器”等声音传来,呼喊呵斥的声音是一浪高过一浪,隐约夹杂着兵器交接的脆响。
容枢的身形很灵活,几个腾挪便冲到里侧,他的动作极快,像长枪一般刺开人群。
他被重重人流所包围,梨花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容枢那个小人回过神来,见她没有听话真的来折腾她。
过了很短的时间,又像是过了很久,包围的人群有了松动的迹象,十几个蒙面人反手被人压着,由侍卫们抓着押到水牢审问。
梨花有些紧张,眼睛片刻不离那片最热闹的地方,侍卫宫人们一个一个散去,却始终不见容枢走出来,直到散去的人越来越多,在她的方向留出了一个空白的地方,容枢的身影才渐渐显现。
他看上去还好,很正常,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梨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才往他所站的地方走去,容枢突然擡头,朝她望过来,见她没有听自己的话留在原地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任由她的靠近而没有阻止。
梨花在与他一臂之隔的地方站住,带着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容枢也不开口,沉默地接受她的打量。
与她互站的容枢似乎真没有什么不妥,但他一向白嫩的脸庞此时在烈日下,却隐隐透出几分青灰,梨花见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猜他是不是哪里不方便,是不是要去搭把手。
她既然人都已经到跟前了,干脆好事做到底,她又上前走了几步,贴着他,肩膀架着他身体的重量,一手搭在他的腰上,一手拉着他的胳膊。
手刚碰到他的腰,掌心里一片濡湿,梨花突然想到了什么,朝他的腹部望去。
容枢扯着嘴角无奈一笑,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苦涩和脆弱,梨花翻过手掌,果然一片猩红。
容枢不愿将伤口示人,也不愿意多讲,梨花也就不去多问,只扶着他慢慢走回房间。
一进房间,容枢的强打的精神就立刻萎靡了下来,他这几天情绪总是反复无常,变得异常嗜睡,此时再加上伤口崩裂,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了几分灰败之色。
梨花将他搀到床上,又拿一个靠枕垫在他的腰下,他的衣服颜色太深,细看之下可以看到腹部周围一大片衣料的颜色更深一些。
衣服被她一层一层小心解开后,立刻看到被血水染得透透的绷带,她蹙着眉头扫了眼容枢,容枢神情倒是还好,没有什么痛苦之色,有些发愣得盯着某处,很是颓废。
“刺客有什么问题吗”梨花一边给他换绷带,思绪不停,念头转了好几个,想了半天只能猜测问题出在刺客身上,不然他这一脸颓丧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的衣服和绷带上面有破痕,显然他被剑身刺中了,但看着破损的程度,刺得应该算不上很重。
只是当梨花看到他的伤口上带着若有似无的青黑时,再也忍不住低呼一声,下意识看了眼容枢,却见他毫无惊慌之色,也没有一丝诧异,依旧平静。
梨花看他那副样子,有些拿不准,试探地说: “你好像中毒了,刺客的剑有毒。”
“嗯。”容枢哼了一声,又没了声息。
“不想办法解毒吗”梨花有些来气,音量也渐渐大了些,一捅他的胳膊, “那你就肠穿肚烂去死好了,折腾我把你送进来,浪费我的力气。”
说完还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