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让人疯掉,你刚开始给他的药量很大,但后来就只放一点,所以容枢没有疯,只是总犯困,这是为什么你怎么好心减量了,继续按原本的计划行事岂不是更好”
梨花低着头不说话,半晌才问: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后来你们在破庙外遇到了杀手,你将原本对付容枢的药全拿来救他了,洒在了草垛子上燃了火,因为一次性放了太多,导致原本无色无味的毒药反而散发出了淡淡的味道对吗。”玉织叹了一口气, “其实从避暑山庄开始,你见容枢受伤了,就偷偷停了对他投毒。”
“梨花,容枢不是傻子,投毒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并没有拆穿你,你知道那天在避暑山庄,我大哥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梨花停了脚步,抿着唇不说话。
“避暑山庄里遇刺的时候,容枢认出其中一个刺客的身手,是太子养的死侍,而早在一个月前,他就接到太子派出死侍的情报,只是他不愿相信容檀真会做得那么绝,但解药还是让我大哥先备上了,我大哥在他中毒后给他把脉,却发现陛下中了不止一个毒,一猜就知道是你。”
风吹过,扬起地面雪花,钻到了衣襟里,梨花被冰得忍不住打了个颤。
“我哥对于陛下他明知道你投毒却放任的行为很生气,即使容枢很无奈的解释他有分寸,你投的毒不致命,但我大哥依旧对他的行为很不赞同,”玉织语气徒然尖利,一把推开梨花,看着她变了脸色,愤怒的指着她, “只可惜,容枢这么信任你,可你却蛇蝎心肠要他的命,差点毒死他。”
梨花被她徒然转变的态度吓得一愣,冲口而出: “我没想杀他,太子给我的几种毒药我都查过医书,顶多让他神思困顿,伤口不愈合,并不取人性命。”
玉织看着她,目光严厉,却在片刻后慢慢散开,眼中闪出温柔的笑意,唇角弧度上扬,歪着头: “说出真心话吗。”
没想到这个温润如水的姑娘也会故意诈她,被摆了一道的梨花有些窘迫,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玉织重新挽住了胳膊: “你知道吗,虽然你手中的每一样毒药单独都不致命,可是其中有两样加在一起,时间久了,就有可能致命了,好在你后来没有再投毒,容枢虽然遭了些罪,但好歹赌赢了。”
“赌赢了什么意思”
“陛下知道你在投毒,但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想以身试试,你到底会不会停手,会不会对他心软,他会确保自己不会真的被毒死,只是会折损一些健康,伤口也好得慢,但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为自己的试探付出的代价。”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梨花的脸色在如刀子般的寒风中苍白下来,眼神里透着迷茫,顿下脚步。
“与其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意思”
“你不是容檀的人吗,上巳节那天,你察觉到容檀的心腹靠近容枢,那是个使毒高手,你明明可以装作没看见,可为什么要把他推到水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容檀的人不敢再次对他出手破庙外又为什么要救他”
梨花眼中迷茫未退,低着头沉默不语。
“容檀即位后,因你的身份特殊,不可能真的封你为后,但他愿意给你一个妃位,你拒绝了,只要自由,但为什么又放弃唾手可得的自由,留在了司制房里甘愿为绣娘”
“我……”梨花慌忙擡头,吐出一个字,却没了下文,她的呼吸不再平静,猛然急促。
“是不是担心他的安危”
“不是的。”梨花的脸登时红了,连连摇头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皇城”玉织的语气越加温柔,像姐姐一般耐性的为梨花拨开层层迷雾, “那又为什么在得知容檀的心腹太监往容枢被囚禁的地方去了后,你又急匆匆赶过去不就是以为他要去奉旨毒杀容枢,你想要阻止吗”
“梨花,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听我一句劝,跟他好好谈谈,有些误会得你亲自去解开,也需要你亲自去跟他坦白,我们这些外人说一百句也不如你说一句话来得分量重。”玉织转而握住梨花的手,只觉得掌心里的柔荑软若无骨,又冰冷得厉害。
外面越来越冷,梨花畏寒,有些承受不住,但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发现她已经抖得像筛糠子一般。
玉织没有再出言打搅她,很多事情她作为外人比身在局中的容枢与梨花要看得清楚得多,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剩下的就需要她自己去想通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