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潼骑在一匹矮小的枣红马上,兴奋地左顾右盼。′p,a¨o¨p^a?o¨z*w~w_.-c/o,m+这马是温北君特意为她挑选的,性情温顺,最适合初学骑术的孩童。
"抓紧缰绳,背挺直。"温北君牵着马,缓步前行,"对,就是这样。"
温瑾潼学得极快,不一会儿就能自己控着马小跑。她咯咯笑着,回头冲温北君喊道:"爹爹!你看我!"
温北君负手而立,眼中含笑:"慢些,别摔着。"
刘棠抱臂站在一旁,唇角微勾:"小郡主胆子倒大。"
"随她娘。"温北君淡淡道,目光却柔和了几分。
刘棠侧目看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王爷,北境之事……"
"不急。"温北君打断她,"今日陪她。"
刘棠不再多言,转而走向场边,拿起一把小弓递给温瑾潼:"试试?"
温瑾潼眼睛一亮:"我能射箭吗?"
"当然。"刘棠笑道,"我教你。"
温北君看着女儿笨拙地拉弓,箭矢歪歪斜斜地飞出去,却仍乐此不疲。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曾这样教过一个人射箭。
只是那人早已不在了。
温瑾潼洗漱完毕,裹着锦被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本画册。温北君推门而入,见她还没睡,微微蹙眉:"怎么还不休息?"
"等爹爹。"她仰头笑道,"想听故事。"
温北君走到床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画册:"想听什么?"
"爹爹小时候的故事!"
他沉默片刻,指尖轻轻翻过书页:"我小时候……"
"嗯?"
"没什么有趣的。/墈+书?君? !勉¢肺+粤+犊*"他淡淡道,"睡吧。"
温瑾潼撅起嘴:"爹爹骗人,卫叔叔说过,爹爹小时候可厉害了!"
温北君失笑:"卫子歇还说了什么?"
"他说爹爹十二岁就能拉开硬弓,十四岁就上阵杀敌了!"
"……"
温北君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那些记忆早已模糊,唯有血与火的气息仍刻在骨子里。
"爹爹?"温瑾潼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不高兴吗?"
他回过神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
"那爹爹给我讲故事嘛!"
温北君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好。"
他声音很轻,讲述着那些久远的往事——不是战场,不是权谋,只是寻常孩童的嬉戏玩闹。温瑾潼听得入神,渐渐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烛光摇曳,温北君轻轻将她放平,掖好被角。
"晚安,瑾潼。"
温北君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星辰。
吴泽无声走近,低声道:"王爷,北境急报。"
温北君接过信函,扫了一眼,神色未变:"按原计划行事。"
"是。"
待吴泽退下,温北君仍立在原地。/6/1-墈′书/旺~ *哽+欣?蕞+哙·夜风微凉,吹散了他眉间的一丝疲惫。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温瑾潼赤脚站在廊下,怀里抱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布老虎。
"爹爹……"她揉着眼睛,"我梦见娘亲了。"
温北君心头微震,走过去将她抱起:"梦到什么了?"
"娘亲说,她在天上看着我们。"温瑾潼靠在他肩上,声音软糯,"她说,爹爹要开心。"
温北君收紧手臂,良久,才低声道:"好。"
月光洒落,将父女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这偌大的虞王府中,唯有这一隅,才是他真正的家。
五更天的梆子刚敲过三响,温瑾潼就赤着脚溜进了书房。晨露沾湿了她的绢袜,在青砖地上留下小小的湿印。她踮着脚去够案几上的松烟墨,却不小心碰倒了笔架,紫檀狼毫滚落一地。
"又偷我的墨?"温北君的声音从帷帐后传来,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小郡主僵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半块墨锭。
"给孝儒哥哥刻印章用的......"她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却瞟向窗外——郭孝儒正在庭院里修剪药草,晨光给他素白的衣袂镀了层金边。
温北君系好腰间玉带,伸手抹去她鼻尖的墨渍:"太医开的安神方子,喝了么?"
温瑾潼突然捂住嘴咳嗽起来,指